姜梅笑著安慰,這回有了經驗,剔除杏仁不要,重新調了一大鍋醬,估摸著能下個三十碗有多。
藍一興致大發,就著盆裡沒用完的麵粉,擄起袖子開始揉麵。
他有功夫在身,手勁大,力道又勻,揉出來的麵條韌性倒超過廚房送來的,得到大家一致好評。
大家的情緒調動起來,人人動手,個個有份,有手藝的都來秀上一把。
姜梅刀功好,專門負責切絲,熬醬,做了個總指揮;夏至心細,她負責下面;冬至就燙豆芽;
如意忙著按姜梅的吩咐佈置餐桌,在桌上裝點鮮花;藍五做了一道家鄉菜;藍二就負責跑腿;藍三默默地在灶膛下負責燒火;藍四專門辣的催花……
忘月苑裡沸沸揚揚象開了鍋的水,氣氛空前的熱烈。
她笑他手腳笨拙;你說我臉上沾了麵粉;他又笑他吃相難看……
為友誼乾杯
君墨染進院的時候,幾乎以為走錯了門。
前坪裡擺了一張長桌,用白色的棉布罩著,中間擺滿了各色從花園裡採摘來的鮮花,就著霞光開得絢麗多姿。
藍衣營的侍衛與如意幾個丫頭男左女右,相對而坐,人人面前一張餐盤,盤子裡是一堆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五顏六色的東東。
姜梅身著雪白的衣裙,端坐在長桌的最頂端,儀態萬方,似俯瞰眾生的女王。
藍一眼尖,第一個看到君墨染,嚇得差點蹦起來,君墨染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他才重新坐了下去,已是如坐針氈。
藍衣營的兄弟們很快發現有異,個個神情僵硬,那些丫頭們背對著院門坐著卻是一無所覺。
“嗬~”君墨染悄無聲息地移到她的身後,冷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王爺~”幾個小丫頭噤若寒蟬,藍衣營的侍衛倏地站了起來,象五枝出膛的槍,腰桿挺得筆直。
如意離他近,被颱風尾掃到,手中的杯子掉到桌底,啪地摔個粉碎,冬至倒是沒打碎杯子,卻失手碰翻了燭臺;夏至早已呆若木雞,另兩個粗使的丫頭更不用說,只差沒變成石頭了。
“你來了?”姜梅回頭看到他倒是神色如常:“吃過飯沒有?廚房裡還留有你的份,要不要我幫你盛上來?”
“你確定這東西能吃?”君墨染湊近了,狐疑地眯起眼睛瞧她的盤子。
“不吃就算了,絕不勉強。”姜梅無所謂地聳聳肩。
君墨染不語,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定在藍一的臉上,藍一尷尬地衝他點了點頭。
“好吧,讓我試試。”君墨染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
“你起來,去那邊坐啦~”姜梅拉他起來。
君墨染不動如山。
“喂,他們一邊五個剛剛好,你硬摻和進去會不會太過份了?”姜梅累得氣喘咻咻,哪裡拖得動,氣得鼻子都歪了。
“本王過份嗎?”君墨染傲然地抬起下巴。
“我站著就好~”藍衣營的五個人異口同聲。
“怕了你了~”姜梅無奈,只得隨他去:“等著,我給你再弄一份去。”
片刻之後,她端了君墨染的那份出來,往他面前一放:“吃吧~”
撐死他最好!
“這是什麼?”君墨染用筷子撥了撥面上黑乎乎的可疑物。
“炸醬,拌一下就可以吃了。”姜梅沒好氣地示範。
“九夫人親手做的,味道還不錯。”藍一跟他時間最長,大著膽子進言。
“你們都試過了?”君墨染再掃一眼屬下,他們一致點頭。
“不但試了,還都動手做了。”姜梅擺出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
“你們全都參與了?”君墨染不禁吃了一驚。
他不是驚訝於他們能動手做吃的,行軍打仗中不乏野地露營的情況,為了生存,這是必備的常識,因此並不稀奇。
令他驚訝的是,藍衣營的侍衛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親兵,自有一套不同於其他部隊的條例。他們律己極嚴,絕不會輕易被外界影響而至忘形。
然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竟然影響到了他們!
藍衣營的五個侍衛皆慚愧地垂下了頭,臉上浮起程度不同的紅雲:“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
他們受江湄的影響,竟在不知不覺中逾越了主僕之間的分際。可是,他們卻並不後悔,因為姜梅對他們的尊重和友誼已能充分抵銷由此帶來的後果。
“做了幾個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