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這樁盜書案便象棲雲庵的謀殺案一樣,成了一樁無頭公案,因為沒有線索,暫時落下帷幕。
一時間,滿室靜默,誰都沒再吭聲。
楊嘉燁枯坐無聊,君墨染又不似李煜宸,還能陪他喝上幾杯,只得把事情交給他,訕訕地告辭走人。
“墨染,”姜梅思忖片刻,下了決心:“究竟那本經書裡藏著什麼秘密?”
一本經書將明心和五更與皇宮大內聯絡起來,事情的起因似乎要從她們二人的死追溯過去。
君墨染望了她一陣,冷冷地譏嘲道:“你不是自小在明心身邊?為什麼要明心死,經書裡有沒有秘密,藏著何種秘密,這些事不是應該比本王更加清楚?”
姜梅咬了咬唇,弱弱地辯解:“以前的事,我確實不記得了。”
君墨染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不做回應。
“是真的,”姜梅垂頭,強調一遍:“我沒有必要騙你。”
“睡吧~”君墨染淡淡地瞥她一眼,依舊不置可否。
“君墨染!”姜梅一把拽住他的手,有些惱火地瞪著他:“要怎樣才肯相信,我跟江秋寒彼此之間已沒有父女情份!”
“血緣是割不斷的。”君墨染也不掙脫,冷靜地看著她。
“總之,我已告訴過你了,他是他,我是我!”姜梅煩燥地低嚷:“所以,別把他的事往我頭上推!我根本不知情!”
認真算起來,她才是那個深受其害的人好不好?
“證明給我看。”君墨染望著她,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昨夜那個溫暖柔和的男人彷彿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啊?”姜梅愣住。
靈魂換掉的事,要她如何證明?
“那麼,”君墨染微仰著身子,雙腿交疊,悠閒地靠在椅背上,黯黑的眸子藏在面具後,帶著審視和狡黠,彷彿漫不經心地慢慢地道:“跟本王一起,把江秋寒的陰謀揭穿,如何?”
只有他自己明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有多緊張。
隱隱的,他希望她不會找藉口拒絕,期待她能與他站在一起,並肩禦敵。
是的,經過昨夜,他改主意了。
他,並不希望與她為敵,更不想讓她死在他的手裡。
姜梅沉默,久久未語,似在掂量他話中的誠意與真實各佔幾分。
“怎麼,做不到嗎?”君墨染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極輕,極冷,硬梆梆的,滲著絲絲憤怒。
“不是,”姜梅深吸一口氣,倏地抬起了頭:“我可以答應你。”
“什麼條件?”君墨染並不是笨蛋,眸光驀地變得冰冷。
“江秋寒陰謀敗露之日,就是你我休離之時。”
簽訂協議(一)
“休離?”君墨染冷冷地望著她:“你就那麼想要休書?”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限,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是~”姜梅不閃不避,清清楚楚地答。
君墨染星眸燦亮,灼灼的視線在她周身掃視了一遍,意味深長地凝望著她:“被休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輩子都是一個恥辱,你確定不會後悔?”
“哼,被休也不見得就一定是見不得人。嫁給你也不見得就不是恥辱。”姜梅仰起頭直視著他,冷冷地反唇相譏:“所以,我以後的人生,就不勞王爺操心了。你只管把休書拿來便是。”
“哼,不知好歹!”君墨染被她夾槍帶棒地一頓搶白,說得啞口無言,指尖捏得泛白,臉色氣得鐵青。
“好說。”姜梅衝他嘿嘿一陣冷笑,站起來,隨手從案頭抽出一枝狼毫,遞到他的手裡:“空口無憑,立字為據。靖王爺,請!”
“本王有何好處?”君墨染不肯接筆,擺出公事公辦的嘴臉。
“啊?”姜梅傻住:“好處?揭穿江秋寒的陰謀,不就是你得到的最大的好處嗎?”
“那個,沒有你本王也能做到。”君墨染傲然道。
“呃~”姜梅窒住,烏黑的眼珠靈活地轉了一圈,立刻道:“你反正又不喜歡我,再說你的女人那麼多,少我一個應該也沒什麼損失吧?”
“你好歹是本王花了錢娶進來的,憑白少一個女人暖/床,怎麼不是損失?”他淡淡地反問。
拷,什麼男人這麼小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連這點虧都不肯吃。
姜梅抑住怒氣,急切間脫口而出:“至少可以少養一個閒人啊!”
君墨染斜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