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見他越說越不象話,看著她的目光裡滿是邪氣,一顆心嚇得怦怦亂跳,生恐激怒了他,吃了眼前虧,忙大喝一聲:“等一下!”
她雖不懼瘋狗,但被狗咬也不是什麼好事,不如向他坦白替自己爭取時間——反正,這也不是啥革命年代,柳燁也不是她效忠的物件,不必為了他做視死如歸的劉胡蘭。
“怎麼,”柳煌的手留戀地停在她優美纖細的的脖頸下,挑眉略帶遺憾地道:“你打算說實話了?”
“寶藏是真的沒有~”左右急切間也編不出謊話,姜梅索性把真相和盤托出,他愛信不信!
“此話當真?”柳煌聽完她的敘述,沉吟片刻,問。
“明天就會被揭穿的謊言,我何必說?”姜梅反問。
“既是如此,那便要改變計劃了~”柳煌在房裡來回踱了兩遍,忽地停在姜梅身前:“抱歉,還要委屈你一段時間。”
他一邊說,一邊把綢布往上拉,蓋住姜梅的臉,重新系好。
“喂,你要幹嘛?”姜梅預感不妙,低叫:“不會要把我再送回柳燁那裡去吧?”
這算什麼?出了狼窩進虎巢,跳出虎巢還到狼窩裡去?
“聰明!”柳煌一邊答,一邊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
寶藏還未到手,那個西貝貨馬上就會被柳燁識穿,而姜梅留在自己身邊卻無法接觸到聖武皇后的藏寶圖,驚動了皇上萬一追查到自己頭上,有百害而無一利。
殺頭的營生有人幹,虧本的生意卻無人做。英明如他,又怎會挖個坑讓自己跳?
柳煌聽得外邊沒有聲音,懶得跟她多說,直接一指點了她的啞穴,扛著她就直奔新房而去。
“咦?”柳煌進了新房,原想將那西貝貨換回,哪知往床上一摸,竟是空蕩蕩的鬼影也無,心中驚疑。
見鬼了,他明明派人把江絮送了過來,怎麼不見了?
“候爺吉祥~”遠處雜沓的腳步聲傳來,光影移動,侍衛的問安聲夾雜著嘻笑轟鬧之聲傳來。
柳煌顧不得多想,把姜梅往床上一塞,轉身推開窗子躍了出去。
姜梅又驚又氣,偏又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擺佈。正在暗自焦急,忽聽一陣輕微的足音傳來,緊接著一雙鐵臂摸上她的纖腰。
她心一緊,人已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渾厚暗啞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湄兒?”
姜梅眼眶一熱,想要回答,偏又做不得聲。
“湄兒,是你嗎?”君墨染一急,略略提高了音量,摸索著去解綢袋口的結——該死,不會是情報有誤,劫錯人了吧?
呆子,這是什麼地方,他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恭喜候爺,賀喜候爺~”喜房外,宮女的賀喜聲清晰地傳了進來。
快走啊,還愣在這裡做什麼?真是個呆子!
姜梅大急,拼命吼。
君墨染沉住氣,迅速抽開綢結,看到那張熟悉的俏顏和那雙似嗔似怨的眼睛,一顆高懸的心已落了地。
“快,人要進門了!”姜梅拼命衝他眨眼睛。
君墨染挑眉,微微一笑,一手抱著她,伸腳從從床底下勾起被他擊暈的宮女,拋到床上,拉了錦被蓋上。
“吱呀”一聲,門開了,柳燁醉熏熏地闖了進來:“湄兒,我來了~”
該死,跑不掉了!姜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旖旎風光
眼見柳燁闖進了新房,逃走已不可能,君墨染身子一低,果斷地抱著姜梅就地一滾,躥到了床底下。
“候爺~”
“滾!”
哎呀~”幾乎與此同時,驚呼聲和咣噹倒地的聲音同時響起,柳燁推倒了侍候的宮女,步履踉蹌地直接撲到了床邊。
“江湄!”柳燁醉眼朦朧,嘴裡胡亂地嚷:“候爺我來了,還不快迎接?”
凌亂的光影透過低垂的床幔的縫隙透了進來,姜梅一顆心怦怦亂跳,生恐被他聽出不對,大氣都不敢出。
“江湄?”柳燁喚了兩聲不見回話,酒氣上湧,怒道:“你去哪裡了?過來替相公寬衣!”
“候爺!”宮女自地上爬起來,怯生生地道“讓奴婢替候爺寬衣吧?”
“本候今日大喜,豈容你這賤婢的髒手壞了本候的興致?”柳燁本想揮退宮女,誰知抬手間扯到了床幔,身子往前一攛,大紅的床幔飄然落下來,將他纏住,他腳步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候爺!”宮女相顧駭然,拼命忍住笑,欲去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