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種虛幻的古典的美。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要命的時刻,唐鬱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所有的人,包括柳煌都被他的氣勢震住,數十名侍衛鴉雀無聲。
他低首嗅了嗅茶葉的清香,蹙緊了好看的眉毛,淡淡地批評:“太澀。”
“愣著做什麼?”柳煌驀地回過神,倉惶地退入轎中,聲嘶力竭地狂吼:“殺,給我殺!一個不留,通通殺光!”
就在這一瞬,唐鬱的身上湧出令人汗毛直豎的殺氣,就連久經陣仗的司空奕都忍不住微微垂下眼簾,有些不忍猝睹。
時間靜止,周圍數十丈方圓內,飛鳥不渡。
血霧漫天飄舞,侍衛一片片如退潮的海水般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柳煌驚惶失措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孱弱的少年,表情猶見鬼魅,啞聲道:“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少主~”司空博自宮裡脫身,繞了一個圈子來此與他們會合,見了現場慘狀,不禁頓足埋怨:“該死,來遲一步!究竟誰令少主動怒?無聲無息最傷元神,趕緊撤!”
“江湄在哪裡?”唐鬱不動如山,冰魄般的眸子定定地鎖定柳煌的眼睛:“說出來賞你一具全屍,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她……”柳煌上下牙直打顫:“她被人劫走了~”
“誰?”
“君墨染~”
我輸了,對吧?
姜梅嘴裡說著不怕,一個人獨守著偌大的冷宮,心裡哪有不虛?
悄悄的掀開一角窗幔偷偷的向外張望。夜色岑靜,月華如水,遠處喧鬧熙嚷,火光沖天,超發襯得這邊安靜得可怕。
不知何處傳來咣噹一聲響,姜梅嚇得立刻放下窗幔,緊貼在牆角,心臟怦怦狂跳,幾欲躍出胸腔。
等了半晌,並不見任何動靜,她才恍然——冷宮荒蕪靜寂,年久失修,定是不知何處破損的門窗被北風吹得掉落在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初時還能強自鎮定的她,漸漸開始陷入不安——君墨染去了這許久,為何還不回來?是不是遇上麻煩,回不來了?
畢竟這是啖星的皇宮,警衛森嚴,有幾千御林軍鎮守,可不是普通百姓的後院,可以任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條人影如雪落無聲,悄然墜落在夕顏殿裡。他在院子裡站了片刻,張望了一下,貓著腰機敏地順著牆根迅速地摸到了那窗微微透著一絲黃色光線的廂房前。
試著輕推門扉,紋絲不動,凝目一看,門竟從外面上了鎖。
他心中大定,微微一笑,繞到了窗戶底下,曲指輕彈窗欞,壓低了聲音喚:“梅子,你在裡面嗎?”
姜梅先是一驚,繼而大喜,霍地一下拉開了窗簾,急切地探出頭來:“煜宸,是你嗎?我……咦?”
“在這裡”幾個字未及出口,窗前哪有人影?只有月色靜靜鋪呈。東她大奇:“人呢?莫非我聽錯了?”
正疑慮間,微風颯然,眼前一花,李煜宸忽地長身而起,單手撐著窗臺,輕靈地躍了進來,落在她的身前。
“呀~”姜梅駭了一跳,一拳搗向他的胸口,嗔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梅子!”李煜宸心懷激盪,攥住她的拳頭合在掌心,低眉近乎貪婪地盯著面前嬌美的容顏。
謝天謝地,她平安的逃出了虎口,沒有落到柳燁那個畜牲的手裡!
“喂~”姜梅被他盯得心裡發慌,不自在垂下眼簾:“你幹嘛?想吃人啊?”
“如果可以,”誰知李煜宸一臉正色,捉住姜梅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道:“我真想把你裝在這裡帶走,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永遠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別開玩笑了~”她哈哈笑。
“玩笑?”李煜宸肅容,以手指天,鄭重地申明:“我李煜宸對你之心可昭日月,若有半字虛詞,不得……”
“不要!”姜梅心中惴惴,迅速出言阻斷:“別胡說!”
“不是胡說~”李煜宸一反平日嘻笑怒罵沒有正形的模樣,安靜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沐在朦朧的月光下,透著無盡的,教她膽戰心驚的莊重:“句句發自肺腑,絕非兒戲。”
“煜宸~”預感到他要說些什麼,姜梅尷尬地紅了頰,試著抽回手,掙了兩次卻哪裡掙得脫?
“梅子~”李煜宸固執地捉著她的腕,他握得那麼牢,似乎生怕一放手,幸福就會飛走:“我喜歡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喜歡幾十倍,深到無法割捨,這輩子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