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腹內空空的五臟。
“躺久了,沒胃口?”君墨染見她不吭聲,好脾氣地勸解:“那也勉強吃一點,這樣病才好得快,知道嗎?”
“哦~”姜梅就坡下驢,乖乖地點了點頭:“那,就吃一點點?”
“這才乖。”君墨染笑,伸手繞到她後背,塞了個軟枕給她,扶她半坐半躺著,轉身端了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邊。
“我自己來。”姜梅臉紅,推開他遞到嘴邊的勺子。
快奔三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只不過小病一場,還用得著喂?再說了,他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彼此打得頭破血流已經很奇怪了,這麼你儂我儂,算什麼?
君墨染不語,可是勺子卻固執地停留在她的唇邊。
他這樣是在犯規!行為無效!
理智告訴她,他的身邊有那麼多的小妾,家裡還有個恨她入骨,躲不掉,避不開的娘,她好不容易才跳出那個泥潭,怎能返過來再跳進去?
他偏還要來撩撥她搖擺不定的心,要她怎麼辦?
“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姜梅忽然生氣了,猛然抬頭卻不期然撞上他那雙明亮的雙眸,他那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寵溺的神情,迷惑了她的心智,讓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不要啊~姜梅在心底哀嘆:一個極度冷漠倔強的男人,突然柔情似水,真的要人命的!教她如何抵擋,如何拒絕?除了沉淪,除了臣服,她能如何?
“聽話。”短短兩個字,簡潔有力,象夢一樣飄進她的心裡。
姜梅傻傻地繳械投降,默默地吞掉一口又一口他遞過來的關心,焦慮,心疼,懊惱,憂慮……
她,終究還是逃不開命運的網,避不開命定的結,對吧?
姜梅陷在一片迷霧之中,神思恍惚,一陣心酸,一陣甜蜜。
結果,在這種極度詭譎和曖昧的氣氛下,姜梅喝光了一碗小米粥;而那個自稱餓了的傢伙,卻只在最初時淺嘗了一口,試了試溫度。
“還要不要?”
姜梅怔怔地搖頭,看著他耐心地給她喂水,再擦了臉,又扶她躺下。
他薄唇微抿,神情專注,桔色的燈光給他周身抹上了柔和的暖色,使他向來冷厲的臉部線條漸趨柔和。
這樣的溫柔體貼的君墨染,是她從來也不曾見過的。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才發現那細長的眼睫下有著濃濃的掩不住的倦意,額前的發落了一絡下來,凌亂地彰顯出他的憂心,而身上那件紫色的長衫上遍佈的褶痕更無聲地訴說著他的堅守。
她昏睡的這些天,他一直就這麼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地守著?
姜梅心中一悸,震驚莫名,呆呆地瞧著他的側顏容,忽然間便痴了。
這個自大的,倔強的,冷漠的同時也是狂妄的,驕傲的傢伙,為什麼總是要選擇這麼彆扭而笨拙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感情?
相守(三)
“湄兒,你很痛嗎?哪裡痛?”君墨染轉過頭,忽地見她滿面淚痕,駭了一跳,神色倉惶地撲過來,想要抱她,偏又不敢,怕給她增加莫名的痛楚,急得嗓子都變了調。
“痛?”姜梅迷惘,觸到他溫柔擦拭她淚眼的長指上那閃耀的光芒,這才恍然。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竟落淚了!淚水滴在他的手背,如烙鐵般滾燙灼人。
“很厲害嗎?你說話,別隻哭啊!”君墨染手足無措,圍著她轉了幾圈,忽地醒悟,拔腿就往門外衝:“你等著,我去找煜……”
“墨染!”姜梅抬手,緊緊地拽住他,淚眼蒙朧地瞅著他。
“嘎?”君墨染心臟一抽,反握住她纖細的手掌,溫言安慰:“你別怕,我不走開。”
可憐的湄兒,上次把她一個人丟在冷宮,害她吃足了苦頭,也嚇破了膽。
“不是,我哪裡都不痛。”姜梅輕輕搖了搖頭,卻晃落更多的淚水。
“不痛你哭什麼?”他深深地凝睇著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道:“別傻,在我面前不必假裝堅強,痛就說出來。”
她是女人,不必永遠這麼冷靜,這麼堅強,偶爾也可以軟弱,偶爾也可以無理,偶爾依靠一下他,會讓他更有成就感,更加地憐愛她!
“嗯~”姜梅低低一嘆,主動偎進他的懷中,伸手圈住他勁瘦的腰。
君墨染一怔,雙手高舉在半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湄,湄兒?”
她不會是痛得昏過去了吧?
“噓~”姜梅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