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請留步!”德子攔不住他,只得跟在身後著急地喚:“王爺~使不得,書房重地,未經傳喚擅闖可是死罪啊!”
“死罪?有本事讓他殺了我!”君墨染繞著書房轉了一圈,果然不見他的人影,倏地停了下來:“乾清宮是吧?”
德子一直亦步亦趨地著,冷不防他突然剎住身形,饒是他反應迅速,還是一頭撞到他背上,揉著生疼的鼻尖:“王爺,皇上早已歇了~你還是明兒個請早吧~打擾了皇上,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你不帶我去,信不信我現在就揪了你的腦袋當球踢?”君墨染把眼一瞪,煞氣滿面。
“呃~”德子把脖子一縮,拱著手求饒:“王爺,你與皇上鬥氣,何苦為難我一個奴才?”
“好!”君墨染冷睨著他:“你告訴我皇上在哪,我自己去找。”
皇宮這麼大,他若存心要躲,自己就算找到天亮也未必找得著。
“一開始確實是在乾清宮,”德子苦著臉:“現在給王爺這麼一鬧,跑到哪裡去了,奴才就真不知道了。”
“你當本王是傻子呢?”君墨染懶得跟他羅嗦,直接搶了掛在書房壁上的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喝:“再敢故意隱瞞拖延,本王先拿你開刀!”
全邀月有誰不知道,若天底下只有一個人知道楊嘉燁在哪,這個人必然就是德子。
“別別別~”德子見頂不住了,忙道:“奴才實話跟你說了吧,皇上剛才還在書房,聽到王爺的嚷聲,這才避了開去。這會子功夫,奴才也不知他去哪了啊!”
“好~”君墨染見他表情不似做假,把刀移開:“這顆頭先寄在你頸上,你且猜一猜,他最可能去哪?若是猜錯,本王回來再取你的人頭。”
“王爺~”德子哭喪著臉:“那你還是別存了,直接取走算了吧~”
“唄~”君墨染啐了一口,頭也不回隨手一拋,手中寶刀嗆啷一聲歸於刀鞘:“瞧你這德行,若是跟著本王去行軍打仗,老子肯定活剝了你!”
“奴才不是沒那個福氣嘛~”德子鬆了口氣,謅媚地道。
君臣對決(二)
夜深人靜,秋蟲呢喃,傾雲宮裡不時傳來喁喁的私語之聲。
“皇上~”靜妃嬌嗔地低語:“你怎麼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可是有何心事,或是嫌靜兒侍候得不周?”
“愛妃~”楊嘉燁心不在焉地道:“朕哪有心事?別胡思亂想,快睡吧~”
“嘿嘿~”一聲冷笑忽地傳來,在這幽深的秋寒,顯得格外的陰森。
“皇上,”靜妃嬌嚷一聲,驚慌失措地撲進他的懷裡:“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禁宮深處,哪裡有什麼聲音?必是愛妃聽差了~”楊嘉燁佯做鎮靜,輕撫她的秀髮低聲安慰:“朕還有些奏摺沒有披閱完畢,得回南書房了。”
“皇上~”靜妃一聽急了,也顧不上害怕,一把摟住他的腰,柔軟的腰肢直往他懷裡揉,膩聲道:“天還沒亮呢,臣妾不讓你走~”
楊嘉燁心裡發苦,手忙腳亂地招架著往自己身上摸來的纖柔小手:“愛妃,別鬧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美人在懷最銷/魂。可惜,若是有人在旁虎視眈眈地瞧著,再銷/魂的美人,也會變成一具枯骨。
“嘿嘿~”冷笑聲再次傳來。
這一次,靜妃聽得真真切切,停下手回過頭一看,竟然在重重帷幕之後看到一個黑越越的影子,當下“啊”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叫聲:“有刺……”
楊嘉燁見勢不妙,食指輕點,靜妃的穴道被封,軟綿綿地撲倒在他懷中,他轉頭先聲奪人地喝斥:“靖王,你好大的膽子,深夜闖宮,就不怕朕治你一個謀反之罪,抄你滿門?”
君墨染自暗處緩緩地踱了出來,冷然嘲諷:“那皇上幹嘛封她穴道?讓她嚷啊,讓御林軍來抓我啊。”
“算了,”楊嘉燁見他不受威脅,忙又軟了聲音:“念在你這些年替朕立下汗馬功勞,這次闖宮驚駕,朕就當沒有看到,你回去吧~”
“繞吧,”君墨染矗立不直,目光似能穿透重重黃綾,直逼到他的臉上:“看你繞到什麼時候?老子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楊嘉燁見他軟硬不吃,心知他下了決心,只怕不能善了。只得撈起龍袍慢慢地穿了,掀開紗帳走了出來:“咳,究竟有何緊急軍情,令靖王惘顧君臣之禮,闖宮見駕?”
“還敢裝?”君墨染怒從心底起,大喝一聲:“江湄的那份休書聖旨可是你給她的?拆散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