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一個保護圈,將商隊圍在中間。
“天還早著呢,怎麼就不走了?”左駿慢騰騰地趕到時,大家的飯已下了肚,正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閒嗑牙。他立刻氣勢洶洶地闖到傅立山的面前,劈頭就是責問:“這樣下來,若趕不上紆蘭大會,你負責啊?”
“傅總鏢頭說一會就要來暴風雪,左公子還是趕緊讓他們先把帳篷支了吧。”有好心的立刻規勸。
“暴風雪個屁!”左駿破口大罵:“分明是這糟老頭偷懶,想多拿幾份工錢,在這裡信口呲黃糊弄人呢!”
傅立山也不反擊,只斜睨著他一徑冷笑。
“左公子!”江照影心中暗自皺眉,面上只是微笑:“傅總鏢頭在這條路上跑了半輩子,哪裡有顆石頭,哪裡有河,哪裡有樹,他都一清二楚,對草甸的天氣變化更是瞭若指掌,就算錯了,也只是耽擱小半天時間,若因此讓你的貨物滯銷,損失由江某承擔,行嗎?”
他這番話說得圓滑融通,既誇了傅立山,又給了左駿面子,算是兩邊都不得罪。
左駿見江照影出面,倒也不敢太放肆,只得悻悻地哼一聲,帶著手下離去。
“江公子,你從哪弄來這麼個寶貝?”傅立山不禁埋怨。
“沒辦法,左掌櫃上了年紀,去年差點死在甸子裡,今年千求萬託讓我把他的公子帶上,我與他不曾接觸,倒讓傅總鏢頭受累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江照影一臉歉然。
“江公子客氣了~”傅立山含笑道:“我去看看大家的營安得怎樣?”
“有勞傅總鏢頭。”
暴風雪來襲(二)
唐鬱領著隨從自成一個王國,那頂雪白的氈帳在一堆青色的牛油帳篷中間顯得格外扎眼。
他掀了帳簾出來,見姜梅饒有興致地在人群裡穿梭,這裡瞧瞧那裡看看,不時拈一件物品詢問,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不禁暗自好笑,招了招手:“江湄~”
“幹嘛?”
“你來,我這裡有寶貝。”唐鬱懶洋洋地睨著她。
“不去~”姜梅很乾脆地回絕。
“哈哈~”左駿正站在空地上等著僕從搭帳篷,聽了唐鬱的話不禁露出猥褻的笑容:“哥哥這裡也有寶貝~”
商隊裡清一色都是大男人,江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又是個休了王爺的已婚下堂婦的身份,帶著丫頭夾在中間顯得格外的扎眼,要不是礙著她江家二小姐的身份,早讓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滾~”唐鬱眸子一冷,低叱。
左駿自知理虧,摸摸鼻子蹭到一邊。
“算了~”姜梅怕唐鬱來了脾氣鬧出事端,反為不美,忙走過來低聲把他勸開:“他就是個紈絝二世祖,你犯得著跟他治氣?”
“他佔你便宜,你還替他求情?”唐鬱不肯動,表情冷厲,目光陰鬱地盯著左駿不放。東方 。lnwow。
姜梅沉默片刻,輕聲答:“我也有不好,壞了他們的規矩。”
再說了,幾百個男人裡就二個女子,走的又是一條枯燥寂寞的出塞路,若連幾句帶色的玩笑都受不住,她何必來?
唐鬱還想再說,耳邊隱隱有風雷聲傳來,住口不語,抬頭望天。
姜梅忙轉頭,見一線灰雲如發狂的龍一樣奔騰而來,轉瞬已然黯了天色。
剛剛還溫柔如處子的微風,眨眼間變成瘋婦,在耳邊咆哮著,翻騰著,狂風捲著雪粒呼嘯而來,織一張灰濛濛的網,兜頭蓋臉地砸下來,隔著一二丈的距離便看不清人影。
左駿比別人晚到了半個時辰,他的帳篷這時還只固定了二個角。偏他得罪了傅立山,分給他的位置又是在風口,暴風雪一來,自然首當其衝。
紮了一半的帳篷被狂風一吹,立刻掀翻了過去。幾個男人奮力拉扯,又哪裡抗得過大自然的力量?被風拖著飛跑!
馬兒被風颳得迷了眼睛,在暴風中咴咴地亂叫著四處奔逃,那些裝在車上的貨物來不及卸下放下帳內,七零八落地滾了一地。
若是裝著鹽巴和食物還好,偏他自認為跟皇商打交道,帶的全是些珠寶和絲綢等輕巧的貨物,此時被風一吹,立刻漫天亂滾,十箱裡倒刮跑了七箱。
左駿這才慌了神,臉色一變,疾衝過去,厲聲叱罵:“你們是豬啊?搭個帳篷要這麼久,還不快點去追貨,想死在甸子裡嗎?”
“暴風雪要來了,大家趕緊入帳!千萬不要亂跑,被風吹走了,可沒有人去找人!”傅立山的聲音夾在狂風裡傳了過來。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