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比如說?”
“明尊藏身的幾個地方,我都知道。無論要殺要抓,但憑侯爺一句話。”
雪衣侯道:“馮古道,你本是明尊最得力的親信,因何反叛他?”
“我祖上本是書香傳世,奈何在路上遇到賊寇才家道中落。加入魔教、助紂為虐乃是情非得已。祖訓擺在床頭,我夜夜奉讀。忠君、奉孝、行德、自律,我不敢忘,卻又不能不忘。若非侯爺……”
雪衣侯冷冷地截斷,“我只聽實話。”
“我想當官!”馮古道轉得很快。
“好,我便許你個五品官做。”雪衣侯也答得爽快,“但是,你必須助我生擒明尊。”
馮古道想了想道:“那暗尊呢?”
如今明尊在暗,暗尊在明,抓暗尊遠比抓明尊容易得多。
“暫且不動他。”
馮古道小心翼翼道:“侯爺能否示下,為何要活捉明尊?”
雪衣侯噙起一絲微笑,“這個答案,本侯等著你來說。”
馮古道:“……”那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了。
背叛有理(二)
攤開地圖,馮古道大筆一揮一揮又一揮,圈了十七八個圈。
雪衣侯冷眼看著他,“你想讓本侯找個十年八載嗎?”
“侯爺英明神武,智謀過人,本人要十年八載,侯爺用三年兩載也就差不多了。”馮古道放下筆,陪笑道。
雪衣侯道:“不如本侯令人將你浸泡在水中,用柴火在下面燒,直到生擒明尊再撈你出來?你看如何?”
馮古道乾咳一聲道:“我覺得相當的……不如何。”
“哦?”
馮古道道:“我一年只洗三回澡。就算剛剛大洗了一次,也只洗去最表面的那層灰而已。所以實在不是大宴賓客,酒肉會友的佳餚啊。”
“一年只洗三回澡?”雪衣侯臉色不佳。
馮古道自豪地笑道:“不錯。自從我長大能自己洗澡之後,就一年洗三次了。”
“那你沒長大之前……”
“三年洗一次。”
……
雪衣侯閉了閉眼,嫌惡地揮了揮手,“站得遠點。”
“是。”馮古道恭敬地彎腰,然後慢慢地腿了三步。
雪衣侯覺得呼吸順暢了些,“本侯剛才說到哪裡了?”
馮古道老老實實道:“站得遠點。”
“……之前。”
馮古道回憶了下,“一年只洗三回澡?”
雪衣侯眯起眼睛,輕柔卻又一字一頓地喚道:“馮古道。”
“在。”馮古道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退後半步,又想了想,又上前一小步,再想了想……
“馮古道。”剝去輕柔的外衣,他的聲音裡充滿威脅。
馮古道不敢再前前後後地亂晃悠,兩隻腳立定,一抬頭,雪衣侯卻走下來了。
“本侯想殺了你。”他神情淡淡的,但是雙眼的殺意毫不掩飾。
馮古道道:“侯爺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哦?”
“我娘給我洗澡的時候也這麼說。”
雪衣侯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半步。
“而且,明尊也這麼說過。”
雪衣侯慢慢地消融去殺意,馮古道每次總是能在他想殺他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提起自己的用處,讓他欲殺,又不忍殺。“他說什麼?”
“他說。如果我再敢一年才洗三次澡,他就把我殺了。然後把屍體埋在土裡當花肥。”
雪衣侯冷笑道:“他真是有雅興,居然捨得抽時間種花。”
馮古道嘆氣道:“因為他有很多手下,所以他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交給別人就好。”
“你做了很多他不想做的事?”
“不多。每個月最多一百來件。”
“他很器重你。”雪衣侯用的是結論。能者多勞,自古居上位者,哪一個不是把手中重要的活兒交給自己最親信的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豈非都因此而來?
馮古道聞言,不但不覺羞愧,反而得意道:“不然我又怎麼能和侯爺裡應外合,使得魔教大敗呢?”
“所以他現在一定很想殺了你。如果以你當誘餌的話,他說不定會出現,也省去我找他三年兩載的麻煩。”
馮古道臉色微變,乾笑道:“侯爺曾答應過我,會保護我的周全。更何況,侯爺剛剛還許諾給我一個五品官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