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
……
因為他忘記了。
馮古道迅速轉身蹲下,“侯爺,我揹你回房找大夫。”
薛靈璧望著他傴僂的背影,無聲地繞過,用雙腳朝府邸走去。
“侯爺?”馮古道站起身,追在他身後。
薛靈璧走到門前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道:“你說,你會怎麼死呢?”
……
馮古道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薛靈璧彎腰拾起孤零零落在地上的大氅,重新系好,然後施施然地回房。
馮古道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薛靈璧回到房間,宗無言已經領著府裡的大夫在門口候著了。
等薛靈璧在床上躺下,大夫立刻像飛似的衝到他身邊,開始在傷口上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著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模樣,馮古道終於明白為什麼薛靈璧說“我受傷了,你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和府邸這些訓練有素的家僕比起來,自己的確是差太遠。無論是心,還是形。
大夫敷好藥,又有丫鬟送上醒酒湯,坐在床邊一口口地喂他。
等這些人全都退下,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
房裡只有馮古道和宗無言還沒有走。
馮古道想立點功糾正薛靈璧之前對他的印象,但是在原地站了半天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多餘的,因此只好道:“侯爺好生休息,我先告退了。”
“我輸了。”薛靈璧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馮古道想要轉身的腳步頓住,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宗無言望去。
好歹宗無言當了這麼久的總管,對於這種事一定比他有經驗。
果然,宗無言面色不改道:“侯爺醉酒,袁傲策不過趁人之危。”
……
其實袁傲策不想趁人之危的,是你家侯爺非纏人家要打。
馮古道在心底暗暗為袁傲策開脫。
薛靈璧緩緩張開口,在馮古道的期待下,又說一句道:“我輸了。”
……
不是又要開始重複重複再重複了吧?
馮古道想起那句‘你剛剛不是有話對我說’,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但是最讓他抽搐的不是薛靈璧的話,而是宗無言的回答——
“侯爺醉酒,袁傲策不過趁人之危。”
馮古道突然很擔心。他們不會準備用這樣兩句話耗一個晚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敵敵是黑色的沒錯,我懵了。Orz
曖昧有理(一)
薛靈璧望著床頂,“皇上要追封我父親為鎮國公。”
終於不是同一句了。
馮古道差點喜極而泣,正要說恭喜,就聽宗無言已經搶先道:“老將軍戎馬一生,功勳卓著,封為鎮國公實屬應當。”
馮古道詫異地望著他一眼。為何他覺得他言下之意是皇上的追封是理所應當,不但無功而且太晚?
薛靈璧慢慢側過頭。因為他的動作,紗布滲出一點淡淡的血痕。
“侯爺,你流血了!”馮古道這次非常知趣地把握住了時機。
哪知薛靈璧連眼角都沒有瞟他,徑自望著窗的方向,淡淡道:“如果我父親沒死的話,他就可以親自上朝謝恩。”
馮古道勸慰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生老病死,人所難免。”
“父親是死在前任明尊手裡的。”薛靈璧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很淡,卻條理分明。
馮古道怔住。
薛靈璧慢慢地收回目光,轉回頭,重新望著床頂道:“我卻輸了。”
宗無言道:“侯爺醉酒,袁傲策不過趁人之危。”
馮古道:“……”他突然非常非常地想將宗無言一拳打到睥睨山!
清晨第一縷光慢慢地照進房中。
馮古道站在屏風外,默默地聽著裡面悉悉索索的洗漱聲。
過了會兒,薛靈璧終於施施然地出來。
“給侯爺請安。”馮古道低著頭,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哈欠。
旁邊的丫鬟端著托盤,盤子上有一封紅豔豔的紙包。
馮古道驚訝道:“這是?”
薛靈璧道:“你還沒說吉祥話。”
馮古道恍然,連忙道:“祝侯爺升官發財,妻妾成群。”
“收了吧。”薛靈璧衝丫鬟揮揮手。
馮古道要接的手伸了個空,才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