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衛漾茫然了,“那究竟是什麼?”
薛靈璧笑眯眯道:“古道,你說。”
馮古道面不改色道:“侯爺要下嫁。”
“……啊?”衛漾更茫然了。
薛靈璧挑眉道:“密旨裡寫得清清楚楚,是雪衣侯迎娶魔教明尊。”
……
衛漾呆若木雞。
馮古道道:“莫忘記,舉辦的地點可是在睥睨山。”
薛靈璧道:“但之後都要回到京城。”
“那只是去謝恩。”
薛靈璧噌地從輪椅上站起,定定地盯著馮古道,緩緩道:“究竟是娶是嫁,到那日便知。”
等兩人走後許久,衛漾才回過味來,不可思議地念叨:“侯爺和馮兄……賜婚?”
密雲莊。
夜幕漸漸降臨。
老元帥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坐在對面的凌陽王則不時搔著頭皮。
馮古道和薛靈璧進來的時,他的紫金冠已經被撓得歪到一邊,但捏著手裡的棋子卻遲遲未落。
馮古道加重腳步。
凌陽王頭也不回地揮手道:“莫吵。”
老元帥緩緩睜開眼睛,眼角連掃都不掃期盼,徑自望向他們,“皇上說什麼?”
“下了道旨。”儘管之前老元帥已經表明態度,但在一起是一回事,敲鑼打鼓在一起又另一回事。所以薛靈璧開口之前還是有些躊躇。
老元帥道:“催你回京?”
凌陽王嗤笑道:“支支吾吾。該不是催你回京攻打南寧吧?”
馮古道提示道:“按理說,是喜事。”
老元帥皺了皺眉,“喜事?皇后有喜?”
若是皇后有喜,皇帝倒的確可能派人來告訴他。到底是堂姐弟。
凌陽王道:“還是史忠康死了?”
史忠康就是史太師。
“是賜婚。”薛靈璧不等老元帥開口問,就接下去道,“我與古道。”
……
啪嗒。
凌陽王的棋子從手指間掉下來,落在棋盤上。
“皇帝給你和馮古道賜婚?”他扭過頭,誇張的表情配以那頂歪斜的紫金冠,十分滑稽。
“不錯。”薛靈璧和馮古道都沒有笑。
凌陽王回過頭,盯著老元帥道:“這個皇帝是傻的吧?”
老元帥淡淡道:“這是你侄子。”
凌陽王低頭想了想,又道:“不對。我看這個皇帝比他老子要精明得多。”
老元帥睨著他,“哦?”
“你想。要當初先帝下旨,給你和我賜婚,那不是不用藏寶圖我們就會鬥得你死我活了嗎?”凌陽王拍著大腿。
薛靈璧道:“我們不會鬥得你死我活。”
“……”凌陽王恍然道,“也對,這個時候應該同仇敵愾。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老元帥不理他,對著正屏息等他回答的兩人道:“你們有何打算?”
馮古道摸著鼻子道:“其實我覺得……”
“我們願意領旨謝恩。”薛靈璧截斷得飛快。
凌陽王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道:“……啊?”
老元帥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氣定神閒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皇上這麼做的用意?”
“能有什麼用意?要不是挑撥離間,要不是想害你們斷子絕孫。”凌陽王道。
馮古道和薛靈璧互視一眼。
馮古道開口道:“皇上想的恐怕是過繼子孫。”
薛靈璧道:“應該是皇后。”這次黃公公之後還特地提了下‘皇后娘娘’,可見這件事是皇帝皇后共同促成的。
凌陽王莫名其妙道:“難不成他們還要過繼個皇子給你?”
老元帥道:“薛姓是大族,皇后的父親與我是親兄弟,他那一支的人丁又不似我這般單薄。”
薛靈璧淡然道:“我在世一天,侯府自然是我做主。若我過世,那它姓甚名誰也沒什麼要緊了。”
馮古道道:“只怕他在侯府站穩根基之後,皇上便會想方設法讓你過世。”
薛靈璧冷笑道:“想得挺容易。”
老元帥站起身,緩緩往裡走道:“倒也不可不防。”
“等等。你去哪裡?棋還沒下完呢?”凌陽王慌忙在他身後喊道。
老元帥睨著他,“你要下哪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