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夢溪,哪還有前幾日的消沉,以前那個淡定從容的夢溪又回來了,他心裡實在好奇淨雲大師和她說了些什麼,她從內殿出來後就彷彿重生一般,待他也沒有先前的那種疏離了,但此刻他是問不出口的,只要她沒事就好。
出了殿門,蕭俊很自然地扶著夢溪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階下等候的知秋知春見二爺二奶奶雙雙走出殿門,二爺親密地扶著二奶奶,都吃驚的睜大了雙眼,眼珠差點掉下來。
知秋最先反應過來,不行,絕不能讓二爺靠近二奶奶三尺以內,免得被他害了。
想到這,抬腳向前走去,被知春一把拽住,知春覺得此刻二爺和二奶奶看起來非常和諧,她們做奴婢的最好閃遠些,見知秋不識趣,忙一把拽住,衝她直搖頭。
知秋才不管這些,”啪“的拍開知春的手,幾步便迎上了二奶奶,看了二爺一眼 ,輕輕叫了一聲:
”二爺,二奶奶安。“
夢溪見知秋迎上來,自然地將手抽回,扶上了知秋的手,繼續向下走去。
輕握的柔荑驀然間抽離,讓滿懷柔情的二爺一陣空虛,握起空空的手掌,一時竟悵然若失。
冷冰冰地看了知秋一眼,陰沉著臉跟在二人後面,早見慣了這張冷臉,二奶奶和知秋都當沒看到。
看著前面老母雞似的知秋,讓蕭俊直皺眉,這丫頭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充滿了敵意?
一路走出山門殿,蕭夏等人早已等在門外了,見他們出來,上前行了禮,忙命人牽馬備車。
知秋知春看著路兩邊的商鋪,輕輕地拽了拽二奶奶的衣袖,衝她直使眼色,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兩個丫頭難得出來一趟,來時看到路兩邊琳琅滿目的掛件,早已心癢難耐,也知是來上香的,不敢亂了規矩。
香上完了,貌似二爺的心情不錯,看看離晌午還早,便又動了心。
夢溪見兩個丫頭擠眉弄眼一副猴急的樣子,便知她們的心意,她是真把她們寵上了天,何況她也心情大好,竟也起了逛一逛的念頭,看著正要翻身上馬的二爺, 遲疑了一下,上前說道:
”二爺,那個,婢妾第一次來這,想去路兩邊的商鋪逛逛。“
聽了夢溪的話,二爺沉思片刻,冰著一張臉,把韁繩遞給一邊的蕭夏,隨著她們向商鋪走去,做起了護花使者。
見二爺如此,蕭夏一臉驚訝,什麼時候二爺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他可是最討厭逛街的!傻愣愣地站在那,醒過神時,二爺已經走遠了,忙把韁繩遞給旁邊的小廝 ,快步追了上去。
知秋和知春兩人拿著手裡剛買的銀釵,有說有笑地對比著,看著兩個丫頭,夢溪無奈地搖搖頭,不過一個銀釵,這也要比半天,還真是孩子,她倒忘了,她現在的身體還沒有知秋大呢!
二爺揹著手遠遠地跟在後面,活脫脫一個大尾巴狼,偶爾也和蕭夏也看看攤上的掛件,但大部分精力還是在前面的妻子身上,這鬧市中,他還真怕把她們幾個給丟了,又拉不下臉跟在身邊。
這倒完全遵從了知秋定下的三尺以外的規矩,主僕幾人在這鬧市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抬頭看到前面有一個玉品店,夢溪抬腳走了進去,知秋知春也嘰嘰喳喳地跟了進來,但見店內的玉品做工要比攤位上的精緻多了,裝在精巧的盒裡,擺放在櫃上 三人仔細地看起來,不像黃金,夢溪對玉製品沒有特別的喜好,只以一種純欣賞的眼光,一件一見地看著。
二爺跟著進來,直接在一邊的藤椅上坐了,平陽城裡的買賣人很少有不認識蕭二爺的,掌櫃的見他進來,忙上來熱情的寒暄起來,二爺擺擺手,示意他去忙他的,只要了壺茶,坐在一邊喝了起來,蕭夏則負手立在一邊。
”二奶奶,您看這個玉鐲,晶瑩剔透得很好看,掌櫃的,把這個拿出來我們看看。“
知秋被這滿店的玉器弄得眼花繚亂,興奮異常,想起二奶奶大部分頭面都當了,按說頤春堂早開始掙錢了,但當初做了死當,贖不回來了,二奶奶一直沒添置,難得親自挑選,想給二奶奶置辦些,完全忘了她們是出來上香的,根本沒帶多少銀子。
”這位客官,您真有眼光,這對玉鐲,用的是和田玉中罕見的黃玉,您看這做工 ,再看這色澤,整個一趟街,我們店獨一份,不瞞客官說,我們店的玉品,大都是孤品,您買就是,不會有人跟您重樣,絕對有收藏價值。“
見知秋看中了店中最好的黃玉手鐲,掌櫃的忙殷勤地介紹起來,他見蕭二爺是跟著她們進來的,想一定是蕭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