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河,“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玉蕭哽咽著,緊緊摟住阮清,三個多月的擔心終於釋然,“清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明白,我知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阮清的眼睛也是熱辣辣的,壓抑了許久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
待小夫妻兩個聚的差不多的時候,阮靜心適時的咳嗽了一下“清兒,你還不快將雲深公子扶下馬車。”
阮清如夢初醒,眼睛裡閃著水光,玉蕭面上沒有一絲變化,他微微笑著“去吧。”鬆開手。阮清卻不放開拉著他的手,“一起來吧。”低聲說。
“一起來吧。”這四個字對於玉蕭來說,卻意義重大,終於在雲深面前阮清不再避忌自己,他微微有些發怔,眼裡全是驚訝,可很快,心裡就被一種甜蜜所包圍,這是否說明自己在清兒心裡,已經和雲深同等的位置了呢。他任阮清小心的拉著,走到馬車跟前,接出了等待半天的雲深。
雲深雖然早已知道玉蕭有了身孕,但是還是被他臉上的甜蜜和挺起的肚子刺通了眼睛。阮清彷彿洞悉了他的心事,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讓他退縮。
白芷齋裡芳香郁鬱,上空月色如洗,雲深慢慢走進那曾經屬於自己的廂房,心跳的很快, “你屋子裡的擺設和你走之前一個樣,她從不讓任何人動,每天自己來打掃。”不知何時,玉蕭來到了雲深身後,幽幽的說。
雲深看著那熟悉的繡著淡雅的蘭花碧色床帳、雕花的紅木床陵,紗窗是自己最喜歡的顏色,隱隱的桃紅,梳妝檯上雕刻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木梳,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它曾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清兒在丞相書房,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半晌,玉蕭淡淡的開口。
“對不起。”雲深垂下頭,慢慢的說。
“什麼。”玉蕭一怔。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清兒,應該很幸福。”雲深苦澀的吐了這麼一句,想起楚思暮對自己說的話,如果可以的話對玉蕭好點吧,可是愛情不是能轉讓的東西,而自己也不能沒有清兒啊,除了清兒,讓他讓出什麼都好。
玉蕭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我沒有怪過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我在你們之前就認識清兒,也早於你們嫁給她,可是,我卻沒能讓她愛上我。”
雲深神色複雜的看向他,玉蕭幽幽的說“我們遇到她的時間註定了我們各自的緣,我沒有什麼可以怨的。”他扶著肚子,衝雲深一笑“我不打擾你了,辛苦了一路,早點休息吧。”
雲深看著他慢慢的走出院子,從他的背影看去,身形單薄,一點都看不出是懷孕快七個月的人,剛剛他看向自己時,臉色也是不正常的白色,他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突然,對自己有些厭惡起來,你看這個人,他此刻正懷著自己心愛之人的骨肉,可自己呢,卻把孩子的母親緊緊拴在自己身邊,自己是多麼卑鄙啊。
雲深躺在軟軟的床上,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玉蕭的肚子對於自己難道不是一種莫大的嘲弄麼,自己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可是那孩子卻不是阮清的。閉上眼,忍不住想起自己懷小云的時候,真是生不如死,一邊飽受白菊的凌辱,一邊還要每天做大量的粗活,再加上自己對於自己的厭惡,曾經在二月天裡泡進冰冷的井水裡,希望透過這種方法弄掉肚子裡的孽種,結果夜裡發起了高燒,沒有一個人來看自己,就這樣在坑上躺了三天,在鬼門關繞了一圈,那時自己多麼希望就這樣死了,再也沒有什麼煩惱,可偏偏在第四天被人救了,救自己的是養馬的一個老者,她是怎麼對自己說的“公子,有什麼熬不過去的坎呢,人死是最容易的事,這世上最難的就是活著。可活著就有希望啊。”活著,就有希望,當時自己還想,我還能有什麼希望,一切的一切,都破碎了。
其實,他們都認為自己才是阮清最愛的人,雲深心裡苦澀的想,他們知不知道,他們同樣也是阮清心裡最愛的人,自己只是阮清心裡的三分之一而已,就因為是那一直預設的三分之一,為了添滿自己心裡的那個空洞,阮清才要不惜一切的將自己帶回來,只有他們三個人都不缺了,阮清的心才算是完整的,他們永遠也不明白,這才是自己真正所痛的。
“清兒,我知道不該再奢求什麼,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會隱隱的作疼呢。”雲深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心裡清楚,阮清今夜是不會過來了。
楓露居內,同樣有一個人此刻不能入眠,一顆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下沉,最後沉到了最低點,玉蕭躺在床上,只覺得肚子重的壓迫的自己無法呼吸,慢慢爬起來,靠著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