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惻然……
蒂妮絲甩甩頭,甩掉這些奇怪的情緒,她是米拉拉啊,又不是真的蒂妮絲,這些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難過個什麼勁?
她把書放回了原位,離開了書房。拖著疲憊的步伐路經三樓走廊的時候,腿像不聽使喚般停了下來——
侯賽因公爵府的走廊的牆壁上,陳列著一幅幅侯賽因歷屆公爵及其夫人的畫像,她以前也曾數次經過這裡,卻絲毫沒有興趣駐足欣賞一下——她總是嫌這個世界的油畫風格略顯陰暗。
可是今天她卻奇怪地停在駐一副油畫前。
油畫被鑲在金邊的框裡,跟其他畫像比起來,年代不算很久遠。
畫裡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如月光般的銀髮和碧眼隱隱讓她覺得眼熟,若不是眼神裡的憂傷和世故以及略顯老成的裝束微微洩露了她的年紀,4020她幾乎要以為這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姐。五官和她驚人的相似,卻還要更精緻一些,蒼白的臉色,憂鬱的眼神,緊抿的嘴唇彰示著不滿,略微揚起的下巴充分顯示了她的高傲。
再看向油畫右下側,一個黑色花體的簽名,裟爾芙·彭烈。
果然是她。
這畫像完全符合她對裟爾芙·彭烈的想象——一個在抑鬱和悲憤中度過一生的悲劇女人。
蒂妮絲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老是莫名其妙地受到一些未知情緒的牽引。就象現在,她莫名地注意到了簽名旁邊的一塊斑駁的突起,好像是顏料的堆積造成的一塊突起,而且顏色很暗,一點也不顯眼,她敢打賭從來沒有人注意過——可她注意到了,還莫名地拿手去摸——
嘎吱——
就像武俠片裡的機關暗道一樣,畫像自動往下移動了大概十公分,露出了牆上一個暗穴。
她左右環顧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然後伸手到暗穴裡去摸索,只摸到一片薄薄的紙片一樣的東西。
她迅速把東西攏進長長的寬袖裡,又按了一下那塊突起,畫像果然又發出嘎吱的聲音,回到了原位。
一切和之前一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若不是袖子裡傳來粗糙的紙張摩挲面板的觸感,她幾乎要以為剛才是一瞬間的幻覺,或是白日夢了。自己都不禁欽佩起自己的鎮定來,她知道,袖子裡藏著的,必定是個極大的秘密,才會被裟爾芙·彭烈這樣精心地藏起來。
心臟猛烈跳動起來,她懷著一顆激動不安的心,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十四章 密信
蒂妮絲回臥室的途中,不幸遇到了希爾瑞德醫生。毫無意外的,她又被那個BT老頭冷嘲熱諷了一番。
醫生摸著他的山羊小鬍鬚,放肆地將她周身打量了一番——她之前因為太過急切,穿著睡衣、拖鞋就跑去了書房,而醫生此刻的目光,彷彿在提示她此刻有多麼衣冠不整:“嘖嘖,您總是讓我吃驚,昨晚傷口開裂得那麼厲害,流的血足足能裝滿一盆子,今天居然活潑的像小兔一般……”
“您用的盆子恐怕跟貓用的差不多大吧?”蒂妮絲冷冷回嘴,他越打量她,她反而越大方起來,揚高了下巴,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來。
此刻醫生之前走出的那間房間的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醫生,等等,還有這個……”
傲雷手上拿著一個信封袋,出現在門口,看到蒂妮絲在,愣了一瞬。旋即又皺起眉毛道:“你怎麼又亂跑了?塔麗怎麼搞的?都不看著你麼?”
他語氣雖然是嚴厲的責備,卻似乎隱隱夾雜著一絲關懷的味道,讓蒂妮絲有一瞬間的失神,是錯覺吧?……
傲雷走到她面前,雙手往前略微一抬,做了一個像是要抱起她的動作,卻又突然在空中一僵,改為單手拉起她的胳膊,有點粗魯地把她拽走了……
希爾瑞德醫生被遺忘了在了原地,呆呆地自言自語:“哎——不是有東西要交給我嗎?這小子,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啊……”
走廊上一片靜謐。希爾瑞德朝牆邊走去,靜立在一幅畫像前,默默地注視了了良久,才幽幽一聲嘆息:“裟爾芙……你知道嗎?這個家裡出現了一些變化呢……只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呢……”
……
蒂妮絲被她的堂哥狠狠丟回了她柔軟的大床上,而始作俑者在語氣不善地對塔麗下令:“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到處亂跑!”之後,轉身離開了她的臥室。
“小姐……”塔麗不安地看著她。
“沒事兒。”她揉揉被抓得發疼的胳膊,對著她安撫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