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面顯現的是沈語念恬淡的睡顏。“你是不是跟沈語念吵架了?”
“你別管!”悶悶的聲音從被褥裡傳來。
“我怎麼能不管!你什麼時候這樣過?你一向是很冷靜的人。”張彥奇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調。說著說著,他調出沈語唸的電話號碼,正欲撥過去,手機卻被一把搶過,而後,手機便被狠狠的摔倒了牆上。胸膛的激烈起伏洩露了秦之默此時的憤怒。他死死的盯著張彥奇看了會,而後疲憊地說,“我們去打桌球。”這是命令,不是商量。不待張彥奇回答,秦之默便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外面走去。張彥奇與張芯諾對視了一眼,拔腿跟上。
“阿默,媽媽對不起你,請原諒媽媽的自私。”房間裡,張芯諾泣不成聲。
“哇,秦少好厲害。”秦之默長得本就英俊,再加上一手高超的桌球技巧,自然吸引了眾多女人的眼光。看到紅球順利的落到了洞裡面,女人們便忍不住的稱讚。可秦之默卻連正眼都不看她們,自己打自己的。女人們覺得無趣,也便不再說話。
唐玄煜牽著自家未婚妻來時,便只看見秦之默一個人獨自打桌球。當然,與其說打,不如說是在洩憤。他走到張彥奇身邊,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輕聲問,“阿默怎麼了?”
張彥奇嘆了口氣,聳聳肩,說,“我要知道原因就好了。他從剛剛到現在,除了發火,便是沉默。”
“他應該是受傷了。”米小茶看了秦之默一眼,一本正經的說,但這歪歪頭的動作和這語氣著實不符,在收到張彥奇和自家未婚夫的眼神後,她繼續說,“這兒傷了。”她比了比自己心臟的位置。唐玄煜伸手攬過自家寶貝,又轉頭對張彥奇說,“她認真的研究過心理學,雖然她從沒有看透過她自個的心理。”話一說完,他的腹部便著實的捱了一拳,於是他把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懷裡,繼續對張彥奇說,“阿默應該是和沈語念鬧矛盾了,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是想打來著,誰知他一怒之下,搶過手機,摔成了兩半。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阿默呀。他是我們之中除了亦風外之外最沉著最冷靜的人。即使在商場上,被人家欺騙,威脅,他都沒有這樣過。”
“讓他們自己冷靜一下也好。”司馬亦風突然出現,看了秦之默一眼,對張彥奇他們沉聲道。
這時候,只見秦之默摔下杆子
,走過來順手拿起西裝外套,對他們說,“走,賽車去。”然後便獨自走在前頭了。其他幾人搖了搖頭,還是跟了上去。
到了賽車館,秦之默便一個人駛上了跑道,速度之快令剩餘的人咋舌。
“得趕緊阻止他呀,他才剛出院,萬一出事怎麼辦?”張彥奇正準備衝上去阻止他。秦之默的賽車技巧是他們之中最好的,因為他夠沉著,然而,此刻的他完全與沉著掛不上鉤,這不得不令他們擔心。司馬亦風拉住了張彥奇,衝他搖了搖頭,說,“讓他去吧,發洩一下也好,他自己有分寸。”
賽車上的秦之默此時真是亂極了,睜眼閉眼都是沈語唸的笑容,他覺得自己瘋了,他愛慘了她。他不明白,他們之間是怎麼了,一夜之間所有的東西都不一樣了。一想到她說的那句“我不愛你”,秦之默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火在亂竄,即將衝破身體而出。他收緊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腳踩下了油門。只見賽道上的那輛賽車速度越來越快。
“他這樣真的會出事的!”張彥奇低吼了聲,拿出手機,撥通了沈語唸的號碼。
“喂。”沈語念虛弱的聲音令張彥奇一怔。他抬眼看了看賽道上瘋狂的車影,還是對沈語念怒吼道,“沈語念,你tmd的到底對阿默做了什麼?你看你都把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他在哪?”沈語念愣了一下,問。待張彥奇將地址告訴她後,她便不顧張然的阻止趕去了賽車館。
“阿默。”看著賽道上瘋狂的身影,沈語念哭了,她竭盡全力的喊出了她想喊的名字,司馬亦風等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女子赤著腳,穿著睡衣,站在那裡哭泣,秋風將她的一頭長髮掃到身後,這個小身影透漏出一種決絕。張彥奇本想著見到沈語念便衝上去狠狠地質問她,但看到此時的她,他的初衷卻沒有實施。眾人站在原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賽道上賓士的車影。
秦之默本無神的望著前方,他只想著發洩心裡的怒火,但無意間的一瞥,卻看到了站在賽道外的那抹身影,他眼神一凜,急急剎車。車一停,他立馬大步跑到她的身邊,怒吼,“你幹什麼?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嗎?是不是要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