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氣來了。”
楊婉笑道:“南哥,成吉思汗對你可是很不錯啊。他送你這把他自用的鐵胎弓,還要封你作金帳武士,若是那鎮國王子陣亡,南哥,你就大有做駙馬的希望了。”
李思南佯怒說道:“你怎麼胡扯一通,扯到我的身上來了。好,看我不撕破你這張小嘴?”
楊婉笑得如花枝亂顫,說道:“我怕癢,別來攪我。你不是說明慧公主嫁給那醜八怪是沒趣之事嗎?我不過想把沒趣的悲劇變成有趣的喜劇罷了!”
李思南呵了呵手指,作勢說道:“還說還說?好,我非得叫你討饒不可!”作勢抓下,卻忽地停手不動,臉上似乎露出詫異的神色。
楊婉怔了一怔,說道:“南哥,你——”李思南向她打了一個眼色,“奇怪,我剛才好似聽到什麼聲音,怎麼現在又不聞了。這是風吹瓦片引起的幻覺呢?還是屋子裡有耗子走動?”
李思南遊目四顧,忽然發現地上有幾點淡淡的血漬。這幾點血漬本來是給禾草掩蓋看的,李思南剛剛抽了一把禾草加火,這才顯露出來。
李思南疑心頓起,正要搬動柴草,看個明白,忽聽得蹄聲驟至,來得有如暴風急雨。楊婉變了面色,悄聲說道:“敢情是那兩個西夏武土率眾尋仇?南哥,咱們怎麼辦?是躲呢還是打?”
李思南道:“且看看他們來意如何,說不定只是路過。”
話猶未了,只聽得蹄聲竟然而止,正是停在這座磨房之前,聽得出有五六騎之多。
這夥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系在籬笆之內的坐騎,有一個說道:“哈,這兩匹馬倒是很不錯呀。”有一個道:“磨房裡有火光,這兩匹馬的主人定在裡面,咱們進去問問。”楊婉在蒙古多年,這兩個人說的雖然都是西夏方言,她卻聽得出後面那個人的說話帶著蒙古口音。
楊婉好生納罕,心裡想道:“蒙古和西夏也是敵國,怎的這兩個的武士卻混在一起?”心念未已,那些人已經推開那兩扇虛掩的木門,走進來了。這些人穿的雖是武士服飾,他們日間遇見的那兩個西夏武士卻並不在內,李思南稍稍放點心。
那個帶著蒙古口音的武士喝問:“你們是什麼人?哪裡來的?”
李思南答道:“我們兄妹是在龍沙堆附近居住的漢人,避難來的。”
李、楊二人這一個月來僕僕風塵,衣裳早已蔽舊,身上滿是風沙的痕跡,看來倒是很像難民。但楊婉的天生麗質,卻依然是掩蓋不住。
那個說話帶有蒙古口音的武士半信半疑,說道:“你們當真是從龍沙堆逃難來的嗎?有沒有碰上蒙古大軍?”
李思南道:“我們聞風而逃,僥倖沒有碰上。”說至此處,楊婉悄悄地碰了他一下。李思南霍然一省,這才聽出了這個武士的蒙古口音,同時也就明白了楊婉的示意,是叫他不可說蒙古兵的壞話。
那武士“哼”了一聲,說道:“蒙古士兵也不是吃人的魔鬼,你們就那樣害怕?哼,我看你們並不像難民!”
一個西夏武士說道:“不錯。難民哪能有這樣好的坐騎?那兩匹坐騎我一看就知道是大宛出產的名馬,大宛馬至少也要值幾百兩銀子一匹。”
另一個西夏武上道:“這雌兒也長得很不錯呀,把她帶回去吧。”
第三個西夏武士說道:“對。這兩兄妹也不知是真的難民還是假的難民?但總之是形跡可疑的了。帶回去盤問準沒錯。”這個武士比他的同伴奸滑,雖然同樣是想強搶民女,他卻還要找個藉口,以免在這蒙古武士面前,失了身份。
蒙古武土忽地喝道:“且慢!”他似乎是這一夥武士首領,一喝之下,那幾個西夏武士愕然後退。
這蒙古武士換了一副口吻,指著那張鐵製弓說:“這張弓是你的嗎?”
李思南心中一動,想道:“他一定見過成吉思汗這張鐵製弓的,可是,他並不知道我是誰,可知他必然不是哲別派來緝捕我的了。”
李思南迅速地判斷了敵情,說道:“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
蒙古武士更是吃驚,訥訥說道:“你這位朋友是什麼人,他怎會送給你這張弓?”
李思南道:“這位朋友是幾個月前我在和林結識的。他的身份我可是不便說,承他看得起我,送了我這副他自用的弓箭,還送了我一面金牌。”
蒙古武士忙道:“金脾在哪裡,可不可以給我看看。”“李思南決心冒一冒險,心想:“他若不知我是‘逃犯’身份,見了這面金牌,決不敢將我難為。”於是掏出金牌,說道:“你看看是可以的,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