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危險,也還好些,倘若遇上見過你的影象的我們的軍官,那是決不會把你放過的。我們的騎兵行動迅速,姑娘,你向前走,不出兩天,一定會給發現。我不遇見你便罷,既然相遇,我怎能讓你聽天由命?”
楊婉道:“那又如何?”
阿蓋道:“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姑娘肯不肯依從?”
楊婉道:“你先說來聽聽!”
阿蓋道:“你家住何處?”
楊婉道:“薊州的一個鄉下。”
阿蓋道:“薊州,那是離大都不太遠的地方吧?”
楊婉道:“也有四五百里。”
阿蓋道:“那就便當了,我們要從河南進兵,攻取大都,正要經過貴鄉。”
楊婉道:“那又怎樣?”
阿蓋道:“我想請姑娘暫受委屈,充當我的馬童。女扮男裝,混在我的營中。到了你的鄉下,那時你再偷偷回去。要捉拿你的人,決不會想到你躲在軍中的。這樣,看來危險,其實卻是平安得多
楊婉心想:“我一個女子,怎能和士兵混在一起?”躊躇片刻,說道:“恐怕不方便吧。而且只怕也瞞不過眾人耳目,要是洩露出去,我不打緊,因為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了,但卻難免連累了將軍。”
阿蓋笑道:“第一,我不是什麼將軍。我只是小小的一個百夫長,將軍們是不會纖尊降貴來到我的營中巡查的;第二,我手下的人都是和我同一族的朋友,尤其是這十個人更是如同兄弟一般,我對他們交代過後,他們決不會洩露出去;第三,我們住的是帳幕,我讓你單獨一個帳幕,儘量給你方便。楊姑娘,有我給你擔保,你也應該相信得過我的手下不會騷擾你吧?”
楊婉聽他為自己設想得這樣周到,很是感激,說道:“我當然信得過你。不過,裝束可改,我的相貌——”
阿蓋道:“要改變相貌,又有何難?只要你願意忍受委屈,我立即教你改容易貌的法子。”
楊婉聽他說得這樣肯定,不禁動了好奇之心,笑道:“你先讓我試試,看看是否真的能夠改容易貌?”
阿蓋道:“你腳邊的這些青草,就是改容易貌的妙藥,你拔一把,將它嚼爛,把草汁塗在面上,再和一點爛泥敷一遍,然後小心的抹掉它。你試試看。”
楊婉依他所教,塗上草汁爛泥之後,到河邊一瞧,只見水中映出一個青紫色的面龐,果然是先後判若兩人,心想:“我再換上馬童的衣裳,只怕就是南哥,也未必認得我了。
阿蓋說道:“我是一個獵人,長年累月在深山之中,對這些草藥很是熟悉,小時候我就常常用這種青草改了面貌,扮鬼嚇人的。恰巧這裡就有這種青草,這正是天助你了。你可以多采一些備用。”
楊婉默不作聲,阿蓋又道:“怎麼樣了?你看還有什麼破綻沒有?主意可以拿定了吧?”
楊婉心中一動,想起一事,問道:“聽說你們這一路的副元帥是個漢人,是嗎?”
阿蓋道:“不錯,這人名叫李希浩,很得大汗的信任,故而破例提拔他做了這一路的副元帥。楊姑娘,你可是說得此人?”
楊婉道:“不認識。只因他是漢人,漢人當你們的大官的極為少有,故此問問,他來了沒有?”
阿蓋道:“他和元帥同在中軍,來是一定要來的,但要稍遲幾天。”他信了楊婉的話,只道楊婉因為同是漢人的關係,故此好奇多問。卻不知道這冒名“李希浩”真名餘一中的傢伙,正是李思南和楊婉的大仇人,李思南的父親固然是給他害死,楊婉的哥哥也可以說是間接死在他的手上。
楊婉暗自思量:“南哥死生未卜,但不管他是死是生,他的大仇我總是要替他報的。我若混在蒙古軍中,倒是一個可以刺殺餘一中的機會。”
楊婉打定了主意,便與阿蓋說道:“多謝你給我想得這樣周到。我也只有倚靠你的照顧了。不過,我還有兩個要求,要請你諒解的。”
阿蓋道:“你是卡洛絲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你有什麼說話,儘管吩咐好了。用不著客氣。”
楊婉說道:“第一個要求,你要讓我來去自主。我可能隨時離營而去,不一定等到回至家鄉。”
阿蓋道:“但求你能夠平安脫險,你覺得什麼時候離開最好,我都可以給你幫忙。”
楊婉再道:“第二個要求,你們倘若是和金軍交戰,我可以隨你上陣;你們若是殺戮百姓,我可不能依從。”
阿蓋道:“卡洛絲也曾和我說過這樣的話。不瞞你說,我其實是討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