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谷二人自知“清理師門”之願,已是難以達到,唯有拼死力戰,陽天雷亦是心中暗暗叫苦,擔憂兩敗俱傷。
李思南看到褚、谷二人再度落在下風,心情自是不禁又再緊張起來,心裡想道:“若是他們二人支援不住,說不得我也只好不顧江湖規矩了。”
就在此際,忽聽得楊婉叫道:“孟姐姐,屠姐姐,嚴姐姐,你們來得正好!南哥,你過來呀!”
原來孟明霞、屠鳳、嚴烷三人,此時已從山頂上跑下來了。李思南全神貫注的觀戰,對她們的來到,竟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直到楊婉在他身邊大聲叫他,李思南方始如夢初覺,回過頭來,說道:“啊,你們都來了!可是褚大哥和谷大哥他們要親手清理師門——”
孟明霞道:“和這老賊講什麼江湖規矩?”屠鳳更是氣惱,叫道:“陽天雷與我有殺父之仇,豈能不報!”唰唰兩聲,兩人同時拔劍出鞘。
陽天雷嘿嘿冷笑,說道:“好,那你們就都來吧,陽某本來就不打算活著下山,正好找幾個陪葬!”
褚雲峰心頭一凜,朗聲說道:“屠姑娘,請稍待些時,待我們分出勝負,你再和這老賊算帳不遲。明霞,這是我本門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褚雲峰不許她們插手,一來固然是因為要遵守師門戒律,不願藉助外人剪除叛徒;二來也是怕她們傷在陽天雷的天雷功之下,那時縱然殺了他,自己亦要遺憾終生了。是以他寧願與陽天雷拼個兩敗俱傷,那時屠鳳出手,才是時機。
李思南暗自尋思:“褚、谷二人有言在先,我苦插手,可壞他們好漢子的聲名!可是若不插手,只怕他們二人終是難逃一敗。何況木華黎又已逃了回去,陽天雷的救兵隨時會到,再不出手,恐怕就要坐失時機了。”
正在躊躇之際,忽聽得兩個人的聲音同時說道:“陽天雷!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是誰?我們總有資格清理門戶。”
話聲傳出,這兩人立即同時現出身形。褚、谷二人又驚又喜,原來這兩個人正是他們的師父華天虹和耿天風。
陽天雷這一驚非同小可,華天虹出現尚不足為駭,如今他意想不到的是耿天風還活在世上。
華、耿二人同時叫道:“雲峰退下!”“涵虛退下!”
陽天雷暗自想道:“華天虹的本領遠不及我,耿天風那年給我打得重傷,如今雖然過了二十年,他得以僥倖不死,也未必就能恢復得了原來的功力。他們二人聯手,只怕還未必比得上我和他們的徒弟呢。我只須再支援半個時辰,救兵大概也可以來到了。”如此一想,心中怯意減了幾分,獰笑說道:“好呀,你們要清理師門,我也正要懲處你這兩個膽敢不遵掌門之命的師弟!有膽的不要外人插手,咱們就來分個強弱存亡!”
耿天風見了平生最痛恨的大仇人,眼中就像要噴出火來,邁步向前,喝道:“二十年前,你害死我的妻子,逼死我的母親,打得我幾乎變成殘廢,你還記得麼!”
陽天雷冷笑道:“你得以不死,已屬僥倖,廢話少說,你要如何?”
耿天風喝道:“我要啖你的肉,寢你的皮,為母親、妻子報仇!華師兄,請你讓我先上。”說到一個“上”字,鷹翔隼刺一般就跳撲過去!
陽天雷見他只是一個人衝撲過來,更不放在心上,喝聲:“來得好!”雙掌開出,劃了一道圓弧,登時就使出了天雷功的殺手!
陽大雷滿以為這一招“雷電交轟”一擊之下,就可以要了耿天風的性命,哪知四掌相交,只見耿天風晃了一晃,立即斜身掠出,居然面不紅,氣不喘,神色如常!
原來耿天風苦練二十年,最近方始大功告成,練成了卸力化勁的上乘內功,恰好可以補本身內力的不足。
陽天雷猛的一掌劈去,只覺對方柔若無力,但卻傷不著對方,心中亦自一凜,當下雙掌交錯,左掌斜拍,右掌一帶,把耿天風那股粘勁化開,冷冷說道:“恭喜你練成了一門新的絕技,可惜要勝我只怕還得再練十年吧!”
陽天雷的話雖是有點誇大,倒也不算太過狂妄,武學之中雖有以柔克剛之說,但那是必須雙方都練到了極高境界之時方始如此。如今陽天雷畢竟還是功力稍勝一籌,耿天風化解得了地的天雷功,要想反擊,仍是未能。
雙方這一交手,只見衣袂飄飄,東挪西閃,一個雙臂延悵,強攻猛撲上。耿天風就像怒海中的小舟一樣,隨著波浪起伏!可是依然能夠操縱自如,閃過了一浪又是一浪!
褚、谷二人看得一顆心都好像要從口腔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