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平趕快扶起萬子良,發足狂奔,綰鷗抱著獨孤掠,只聽到身後鬼甲蟲那獨特的沙沙聲已經瀰漫了整個監獄。
在通道上亡命的奔跑,僅僅是瞬間就跑過了,獨孤掠剎住了腳步,綰鷗還是重重的撞到了厚重的石牆上,感受著那些古老的祭祀文字好像都深深的嵌進了肉裡,萬平正在瘋狂地踹著巨石。
“神子之令,你們這些鬼甲蟲全都給我滾回去!”綰鷗開始使用巫術,在緊急逃亡的時候居然忘記用了。
與此同時,萬子良也發出了類似的命令。
兩個聲音在地下監獄裡不斷迴響,但很快就被更巨大的沙沙聲所掩蓋,兩父女驚駭的對望了一眼,他們的巫術同時失敗,眼看著整個地下監獄都快被該死的蟲子覆蓋,它們像黑色的風暴迅猛的席捲過來,沒有絲毫停頓。
獨孤掠的紅墟劍正在斬劃石門,“巫術對於這種最低等的鬼甲蟲沒有作用,這種蟲子在冥界常被閻王用來懲罰罪行極其重大的犯人,方法就是將犯人和蟲子關在同一密閉的空間,這些噬血如命的蟲子先是吸乾犯人的血,再吃掉他們的肉,然後是啃掉骨頭。”
“可是,剛才這些蟲子是直接就啃噬了骨肉呀!”綰鷗從獨孤掠的懷裡下來,這樣他就可以全力以赴劈開石門。
“這是有人事先佈下局,餓了鬼甲蟲,它們……才會兇猛如此……”萬子良渾身發抖,對於這些無窮無盡的鬼甲蟲,他彷彿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剛剛治好的雙腿似乎又有殘疾的跡象,劇烈的顫慄著扭曲著。
綰鷗過去扶著他:“爹爹,別擔心,掠會想辦法的。”她知道其中有隱情,可這時,她不能問。
“老爺,我們一定能出去的。”萬平也安撫著他,身為古老的魑魅之國人,他當然知道鬼甲蟲意味著什麼。
萬子良看著綰鷗,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像,真像……”
“爹爹……”綰鷗知道他要說她像她娘,她忽然想起毀滅之牆下,他被鐵鏈困住的情景,這個老人家,究竟經歷了多少滄桑。
萬平也用手中的幻劍,死命的敲打著好幾處石牆。
蟲海逐漸蔓延過來,萬子良將綰鷗護在身後,緊抓著她的手,“不要,爹爹……”綰鷗哭叫了起來,她已經看到鬼甲蟲快速邁動的短足了,而此時,萬子良竟然將畢生的巫術透過手掌和念力傳給她。
“老爺……”萬平也哭了起來,黑色的鬼甲蟲近在眼前,他凝聚了意念之術,準備最後的拼命。
“快進去!”耳邊傳來獨孤掠的吼聲。
連續的震動悄然從背後傳來,綰鷗幾乎要以為是龐大的蟲海給自己造成的幻覺,但下一刻她就跳了起來,她的掠,呵呵,只要有他在,什麼事都能搞定。
石牆已經被他撬開了一個大洞,他抓著萬平先扔過去,然後再將氣息已經微弱的萬子良塞進石洞讓萬平接住,就在這一瞬間,已經有幾隻鬼甲蟲爬上了獨孤掠的腳背。
“掠,小心!”綰鷗驚呼,甩開雲袖想要斥退蟲子,反而被蟲子咬壞了雲袖。
獨孤掠面色不改依然鎮定自若,提起綰鷗塞進石洞後,才用紅墟劍劃開皮肉,將瘋狂撕咬他的蟲子從腳背上挑出來,再用內力震死。
“快點,掠!”綰鷗在洞口叫道。
她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獨自逃生,他亦一樣,獨孤掠沒有說話只是一劍揮過去,阻止瞭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蟲海,也穩穩的退進了牆洞裡。
寒氣逼人的洞裡漆黑一片,獨孤掠抱著綰鷗,萬平抱著萬子良,一行四人沒有說話,拔腿就往前跑,“這邊,跟著我!”獨孤掠對萬平說道,他的眼睛在黑夜裡也能正常分辨任何事物,對於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萬平來說,實則是幸事,可他還是轉彎不及撞到了牆上,只聽“砰砰”兩聲在迴響,通道像是沒有盡頭,四人拼命的向前跑,沒有人回頭,光聽聲音都知道鬼甲蟲沒有放棄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就在萬平抱著萬子良在逃亡途中,正轉得金星亂冒時,獨孤掠一手扯住了他們,一縷光芒居然出現了。
“有光就有出口,爹爹,堅持住!”綰鷗開心的呼喊,此時,四人沒有停頓,朝著光線照射過來的地方狂奔。
漫長的羅風監獄在這裡呈現上升的趨勢,幾乎是一條直路向地面延伸,不分的盡頭,幾縷陽光參差不齊的透過石壁的縫隙照了過來。
出口近在眼前,獨孤掠和萬平都卯足了勁向前衝,身後黑暗裡的鬼甲蟲的爬行聲已經像寺院的鐘聲一樣宏亮。
“轟隆隆……”兩聲,突然地下通道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