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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你日後行走紅塵,與人族或其他異族打交道,總不可能沒一個稱呼雅號吧?”關磨笑問。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清風獼腳步慢上許多,自是開始思索起來。

關磨繼續說道:“你想,你大王都有姓名,孫行,叫上去多麼飄逸瀟灑。日後你震動四野,大家總不能叫你大獼子吧?”

清風獼卻是反駁道:“那可是大王,何種地位何種實力?我一無名小卒,怎能與大王比肩?”

關磨卻是一笑,心想師兄麾下,倒是擰成一股繩,無論是猴猿或是猩狒,都對他尊崇有加,即便是背地裡,也是十分敬重。

關磨道:“難不成因為一個名字,師兄便會判你犯上之罪?我關磨即將離去,想為花果山獻一分力氣,可惜實力卑微,便想送你一名字,可好?”

清風獼一想,頓覺言之有理,當即求名道:“關公子,煩請你啦!”

關磨說:“我見你天真爛漫,便取這‘天爛’二字,望你天天爛漫,無憂無慮,可好?”

清風獼抱著關磨,騰不出手來,否則必定拍手大讚,於是只是嘴上說道:“關公子,甚好甚好,可否告知在下全名?”

關磨沉吟:“你既是一隻清風獼,便順勢叫你彌天爛好了,你道怎樣?”

彌天爛自是喜不勝收,不住念著“彌天爛”三字,似是收穫了什麼寶貝,腳步輕快不少,突然大喝一聲:“我彌天爛也是有名字的野種啦!”驚起六七隻歇息的啼虛雞。

“山野之種……野種……”關磨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這個詞的意義。

關磨也是一時興起,當下心中苦惱焦愁已是所剩無幾,與彌天爛扯東扯西起來,一會兒說那石麓山脈中的奇異詭地,一會兒又說那一個個隱門秘派的少年俊傑,此間關磨說少聽多,增長了不少見識。

“話說花果山以東,有一處峽谷,其中洞窟密密麻麻,少時我與幾位同伴前去探險,竟是目睹那洞穴之中游出一條蒼蚺,皮質如金似玉,粗細足有一丈,長短卻是不知……”

“還有一次,我循著一陣滔天水聲前行,竟是找到一處天瀑!那景色當真是壯觀至極!其旁峭壁之上,還有一個大洞,料想其中也隱藏著什麼禽類猛獸。”

“離我花果山最近一個門派,叫做玄伏門。一次那玄伏門一個小兒,竟揚言要殺了我取我腦花兒來吃……雖然我也知道挺好吃的……”

聽聞他最後嘀咕一句,關磨“噗哧”一笑,隨即問道:“接下來呢?想必你把那小子吃掉了吧?”

“那小子塵翳都未除淨,吃著著實塞牙,還有一大股灰塵的味道,我把他腦花兒、都幹盤冠、五臟六腑什麼的都吃掉了,然後喝了幾口血,剩餘的就當給他留個全屍罷。”彌天爛答道。

“那還叫全屍?”關磨撇嘴。

日上三竿,一路上關磨聽彌天爛談天說地,心馳神往。諸如那長滿石碑、陰風怒號之地;珍玉堆砌、上古遺種之巢;峰叢連綿、雲霧隱掩之宇,種種奇聞,一一落入關磨耳中。

經過一泓潭水,遠無邊際,幾隻飛禽在水面輕點騰挪,煞是逍遙。此時已是正午,大日當空而照,潭中似有一輪火球,那幾只飛禽爭相叼啄那大日倒影。

彌天爛腳步收歇,說道:“先在此地休息片刻,待我下水摸幾隻肥豚美魚起來,果腹果腹。”

一人一獼趕路約莫兩個時辰,關磨只覺傷勢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有提起元魄之時,胸悶氣短,氣血上湧,甚是難受。

“彌兄可要小心,這潭你我不知深淺,唯恐其中有著水獸生怪,打你個措手不及!”關磨提醒道。

他舉目張望,這四周已盡是螺紋杉、象樹,不見那炎溪柳、華菁樹等豔麗樹木,料想已是離花果山極遠。

彌天爛說道:“這條路我走過不下百遍,這潭水安寧得很,只有一些鏘魚、烏鯰,極好對付。”說著,掏出懷中瓶瓶罐罐,縱身下水。

關磨無以可聊,與影鷂逗樂一會兒,便拿起那瓶瓶罐罐左右擺弄。

“盡是香料醬汁,這彌天爛倒與我所見略同,口腹之慾,方位至上啊……”關磨想到,見彌天爛許久不上來,潭面又極為平靜,他便向四處轉去。

“這是什麼樹?書籍上未曾見過……”關磨走到一棵樹邊,心生疑竇,轉而覺得自己見識淺薄。

晃眼一瞟,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般驚喜:“竟是‘白茴’!”關磨驚撥出聲,連忙跑了過去。

“這可是香料之中的魁首,竟然生長在這種荒山野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