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如第一次見到關磨那般,他人畜無害地說道:“我是花果山之主,孫行。幾位來我花果山有何貴幹?若是誤入此地,還望諸位速速離去。”
蘭玖轅活了這麼多年,走獸飛禽見過不少,上古遺種也曾喪命在他手中,開啟識根擁有靈智的生靈他也不是沒有交過手,但能化為人形、會說人話的,他還是首次遇到。
“孫兄,我鄉村野夫一名,蘭玖轅。”
“蘭兄。”
蘭玖轅見孫行並無惡意,又說道:“我等只是腹中飢餓、口乾舌燥,見山上滿是瓜果,想要摘取一二,以解口腹睏乏,孫兄可否通融一下?”
當初蘭書賢下令,無論如何,只要到達山上,即便是被捉住,也是完成了任務。自然,家族早已在花果山中有所佈置,勿用擔心性命之虞。
蘭玖年幫腔道:“孫兄,我等有眼無珠,不知這裡竟是那傳聞中的花果山,相遇即是緣分,我等能否在山上落腳,歇息一陣?”
孫行哈哈大笑:“正有此意,遠來是客,怎能將客人拒之門外呢?”
這時,關磨也來到這裡,他見孫行邀一眾人族上山,便知曉這群人命不久矣。
而蘭玖轅見孫行身旁多出一個人族少年,不禁目瞪口呆,驚愕之意溢於言表。蘭玖年同樣瞠目,想不到這花果山之主,竟與一個人族少年相處這般融洽。
“既然如此,諸位隨我上山吧。多嘴一句,諸位可是那南鯤都蔡家之人?”孫行笑眯眯地問道。
蘭玖轅答道:“自然不是,我等是附近九曦村的獵戶,小人家女即將出嫁,這不準備筵席,以迎大禮之日!”
孫行心中想到:“這人族個個奸猾無比,連謊言都編得如此滴水不漏。”
離花果山最近的一個村落,的確叫做九曦村。不過九曦村之人從不會踏足花果山一域,況且孫行本就對這幾人抱有疑心,先入為主便認為他們是蔡家之人,能兵不血刃地捉到敵手,孫行自然願意。
穿過茂密的樹林,一些小獸躲在灌木草叢中偷偷窺視這一行人。關磨跟在孫行身旁,低聲問道:“師兄,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我方才得知,他們似乎是為了山上一株叫做冬雲葵的寶物而來,據說是你們劫掠蔡家得到的。”
孫行眼中精光一閃,無奈地看了眼關磨:“的確,你來到此處之前,我們便將一隊人族車馬洗劫了,得到一株冬雲葵,那可是天材地寶……”
“可是,師兄,那群人並不是蔡家之人。”關磨記得,方才那輕浮男子被呼作“蘭玖年”,應是南鯤都五大世家蘭家之人。
關磨將自己先前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孫行聽罷:“你是說,如今,可能不止一個家族想要對我們不利?這蘭家之人還先於蔡家動手了?”
關磨點頭,他驟然明瞭,自己師兄今日與眾位將軍究竟商討何事。
“那蔡家應不會這般愚蠢,若將訊息散播出去,那冬雲葵必然不可能輕易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爭搶的人定如那過江之鯽。”孫行說道。
關磨亦表示贊同,那蘭家應該是以某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得知這個訊息的。
“師兄,若是蔡家與蘭家聯袂出手,我花果山可否抵禦?”關磨對這些龐然大物不甚了了,出言問道。
孫行苦笑搖頭:“我花果山一直以來與諸多人族勢力相安無事,便是因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惹。那日,我也是太過急功近利了。”
孫行嘆氣,臉上浮現出懊悔之意:“那株冬雲葵早早便被我猴子猴孫發現,怎奈有著猛獸守護。稟報於我後,我左思右想,若是能將它納為己有,我有九成把握化脈圓滿,開啟凡淤之路。”
“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先於那蔡家之人奪得那株冬雲葵!否則,也不至於如此進退維谷。”孫行雖懊悔,卻也是懊悔留下漏網之魚,釀成大錯。
“進退維谷?師兄,此話怎講?實在不行,便將那冬雲葵交還於他們便好,他們也定然不希望鬧個魚死網破吧?再者,你將那冬雲葵服食下,層次境界提升,又有何懼?”關磨自認為考慮得很周全,無論如何,花果山似乎也不會陷入險境。
孫行啞口無言,臉色複雜,側頭盯著關磨,看得關磨渾身不自在,那眼神之中深沉難言的意味很是明顯,讓關磨莫名其妙。
猛然,他大驚失色,彷彿被一記響遏行雲的霹靂擊中,磕磕巴巴地說道:“師……師兄,莫不是……莫不是當初在爐鼎之中,我吃掉的那株幽藍異花?”
孫行無奈地翹起嘴角,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