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總是淪為任人欺壓羞辱的螻蟻!陰暗兇戾猛然衝擊著他的真念,一片混沌。
這座山名為寧崗,只因整座山皆為寧崗石。寧崗石不僅堅硬似鐵,更有壓制元魄波動流溢的功效,許多牢獄,皆由寧崗石所築。
光刃在寧崗石之上都能輕而易舉留下痕跡,斬上關磨的肉殼,只怕是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大哥的‘玄牙術’當真高深莫測,練至這般爐火純青的境界,這小子必然十死無生!”蘭玖年心頭大喜,“連我這‘養縛術’都掙揣不開,想必這小子不過是一隻都盤階的螻蟻。”
關磨身軀猛然一震,全身被束縛著,可真念之中,塵封已久、鎮壓不開的某物,逐漸醒轉過來……
隱隱間,似有某物如飄渺薄霧,揮手便能拭去卻無論如何也化不開。
猛然間,關磨大喝:“師兄!將陣法撤去!”
孫行暗歎一口氣,抬手撤去了洞穴之中的陣紋,眾人被壓制的元魄立時活躍起來,如蟄伏已久的蠻獸甦醒過來了一般。
“這傢伙莫不是失心瘋了?竟然將這陣法撤去,豈不是讓這小子死得更快麼?”蘭玖年感受著體內咆哮的元魄,全然不將關磨放在眼裡。
他來不及品味這力量恢復得感覺,施展養縛術的他虛合的雙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分開,直將他自己震飛出去好遠,氣血與元魄一同翻湧,他喉頭微甜,鮮血倒溢。
“我的養縛術……被強行震散了?”蘭玖年看著關磨靈敏地避過玄牙術,獸皮飄舞,面龐上寫滿了嗜血狂暴。
孫行瞳一縮,火眼金睛窺破關磨,他看見關磨體內經脈之中,極速流動著元魄,他失聲驚呼:“太敖元魄!”
經脈之中,本事血液流經之地,此刻,關磨的經脈內,卻是鮮血與太敖齊舞!
陣紋散去的一瞬間,晶狀的太敖元魄猛然碎裂,與他的血液糅合在一起,在他經脈之中游走,氣勢如虹,像是域外隕星在天際劃過。
太敖元魄與氣血在關磨經脈之內無跡可尋,那眼花繚亂的軌跡讓孫行眼花繚亂,他從未聽說過,經脈之中能匯聚元魄元魄凝如實物,勢大力沉,太敖元魄垂下一縷,更是能直接壓塌山河,而此刻,卻在關磨的經脈之中肆虐橫行!
此時的關磨,一頭黑髮無風自舞,雲蹄獸皮被無形的力量絞碎。隱約間,孫行的火眼金睛,似乎看到關磨身後有著一道虛影,如夢似幻。
“啊……”關磨牙縫之中擠出一聲,孫行只見他真念山崩地裂、波瀾壯闊,金色霞光萬丈,都幹盤冠上的太敖元魄混在血液之中,如同泥牛入海。
孫行斷然佈下三重陣紋,將這洞窟籠罩,牽扯著韻與勢的元魄圖紋壓下,眾人元魄一滯,境界層次再度被打退。
關磨被壓得雙膝微屈,他雙眸緊閉,腿上青筋浮現,肌肉隆起,渾身骨骼噼裡啪啦作響,一用力,微蹲的身軀,逐漸昂首挺胸起來。
蘭玖轅等人大口呼吸,三重陣紋直接將洞窟中的元氣抽吸乾淨,他們都盤內元魄所剩無幾、運轉受阻,戰力大降。
影鷂拳頭大小的體內,並無元魄,故而未受影響,“唰”“唰”留下兩道影子,接連洞穿兩人,此時它猶如一顆血球,從血池中打撈而起一般。
關磨體內紛亂暴走的太敖元魄,與他的血液似乎不分彼此,像是乳水融交,使他的血液摻雜了一絲乳白色,孫行唏噓:“竟然……將太敖元魄吸收了!這究竟是何體質……”
怒濤般的氣息終是平靜下來,關磨傲然挺立,他身後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仿若展翅昂嘯的遠古神禽,又似張牙舞爪的洪荒蠻兇。
“渾然一體,勾勒出了陣紋……”孫行喃喃出聲,關磨肉殼內的情形,已出離了他的認知,他活了幾十載,還從未聽聞過有人能在肉殼之內勾刻出陣紋的!
身影一閃,關磨手肘間泛起黑霧,有如實質,附近一人,身首異處,即便是孫行,也只看到一道影子飄忽不定,難以捕捉。
“小師弟……”孫行無言,一股元威波盪,讓他驚懼,猶如面對那太敖元魄一般,他再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關磨隨手一甩,三道墨柱憑空從三人頭頂砸下,肉泥四濺。
“這……這……都盤階……”蘭玖年口齒不清,極度惶恐,他整日縱慾過度,此刻心靈受到了殺意的衝擊,變得渾渾噩噩,跪地匍匐:“大人!饒小人一命!”
“噗”,關磨捏爆了他的心臟,砰然炸碎的快感襲上心頭,關磨僅存的理智彷彿包裹在綿軟之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