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革出派。我吳大彪忝居羅霄派長輩,在此告知天下,本案未查清之前,你不得妄稱我羅霄派弟子。你可清楚嗎?」
吳大彪看著她的神情,又慢慢加了一句,「免得你倚仗師門,拒不認罪。」
「……弟子知道了。」
吳大彪再不多言,起身道:「退堂!」
堂上眾人頃刻散去,都趕著去巴結吳總捕頭。孫天羽挽住鐵鏈,道:「白姑娘,先回去吧。」
白雪蓮木然邁著步子。連袒露的臀部也未曾理會。除了最初的幾板,那二十大板都落了她臀溝內,臀肉腫得無法合攏,身子彷彿劈開疼痛。那隻小巧的菊肛也重重捱了幾下,被打得失去知覺,走動間,腸道里殘留的汙物不住流出,長長拖在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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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最後的那句話她聽懂了,是讓她「拒不認罪」,「倚仗師門」來救她脫身。
但白雪蓮此刻已經不相信吳師叔會救自己出獄。她並不傻。吳大彪連案情都不多問,只反覆撇清她與羅霄派的關係,直到把她開革出門,顯然是認為自己確係逆匪,搶先告知天下,她白雪蓮已經與羅霄派沒有了任何關係。師門尊長竟是如此無情,讓白雪蓮寒透了心。
回到獄中,孫天羽除下她手腳的鐵鐐,白雪蓮將手舉到胸口,等著他給自己帶上鐵枷。
孫天羽卻沒有動作,反而遞來清水毛巾,「白姑娘,你先洗洗吧。」
白雪蓮雖然萌生死意,但終究是女兒家,就是死也要死個乾淨。她沒有避開孫天羽,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洗去下體的汙跡。
那一刻她才發現,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的菊肛真的很鬆,很軟。也許是長久的腹瀉……但她不必在乎了。
孫天羽似乎說了句什麼。白雪蓮揚起臉,「什麼?」
「白老先生,已經過世了。」
13 守靈
「娘,你吃點東西吧……」
丹娘怔怔躺在床上,淚水已經流乾了。
白玉蓮倚在床邊,眼淚點點滴滴落在孃親手上。
「娘……」英蓮碰了碰孃的手指。
丹娘指尖一片冰冷,對兒子的呼喚沒有絲毫反應。三天了,她一直是這個樣子。英蓮心中駭怕,抱著母親僵硬的身子哭道:「娘!娘!你不要死啊!」
那日丹娘從獄中回來,剛擺好靈位就暈了過去。醒來後就躺在床上,整整三天沒有吃一粒米,喝一口水。還是孫叔叔告訴她們父親病故的事。這兩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每日都來的孫叔叔始終沒有露面,玉蓮和英蓮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只有圍著孃親啼哭。
丹娘迷濛的神智被兒子的哭叫聲驚醒,她喉中響了幾聲,勉力伸出手指,抓住兒子的手。
「娘不會死,娘死了,誰來照顧英蓮呢……」
英蓮哇的大哭起來,母子三人抱頭痛哭,連院中的杏樹也垂下枝葉,彷彿黯然神傷。白孝儒屍體還在獄中,無從送葬,丹娘撐著身體打理了家務,打發英蓮跟姐姐睡覺,一個人跪在靈前,給丈夫守靈。
淒冷的蟲鳴聲隔著窗欞聲聲傳來,靈前一對素燭,燈火飄搖,散發著孤清的微光。丹娘換了素服,頭上裹著白布,將剪好的紙錢,一張張送入火盆。婦人美好的身影孤零零映在身後,透出無限淒涼。
她只想就此死了,免得再受這世間的苦楚。可還有英蓮、玉蓮、雪蓮,她當孃的怎麼能死呢?
丹娘從未這樣孤獨過,即使丈夫被逮入獄,她還幻想著有一天丈夫會回來。
可現在,丈夫再也回不來了。杏花村只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擔起這樣的重負?
「相公……奴家該怎麼辦呢?」丹娘芳心如煎,又怕驚醒兒女,只能嚶嚶低泣著向丈夫哭訴。
門板輕輕響了一聲,「丹娘。」
「天羽!」丹娘心頭一陣熱流滾過,急忙扭過頭去。
孫天羽推門進來,目光頓時一跳。丹娘一身素服,更襯得紅顏勝花,纖體如玉,正應了那句「女要俏,一身孝」。她側身跪在靈前,揚起玉臉,美目淒婉中透出一絲驚喜。
「這幾日太忙,沒顧上來。」吳大彪上午審過白雪蓮,下午又把薛霜靈提到後堂,密密審了半日,晚間才走。孫天羽一直把總捕頭送到山外,顧不得回獄,就先到了杏花村。
他望著丹娘,輕聲道:「你清減了。」
丹娘眼眶頓時溼了,她叫了聲「天羽……」,撲到他懷中,香肩聳動,哽咽得柔腸寸斷。
溫香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