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蕭棣元和江月棠出來時,梅香趕忙從石階上站起來朝他們行禮。在行禮時,她忽然發現蕭棣元握著江月棠的手,不禁臉色微變。
江月棠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和他還牽著手,忙下意識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開。
他頗不捨,用力地捏了她的手一下才肯鬆開。
江月棠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但同時心裡又有種難以言喻的甜蜜。
“那我回去了,二殿下也早點歇下吧。”江月棠說,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的腳。
他點頭,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朝他的住處走去。
待他走遠了,江月棠才敢抬起頭來。
今夜這般的約會,不知何時才會有了,江月棠不禁思緒萬千。
梅香見江月棠雙眼紅腫,忙問:“他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是沙子進了眼。”江月棠忙說,又補充道:“那山頭的風大,一不小心就被沙子吹了進來。”
“你們都爬到山上去了?”梅香一臉的驚訝。
“嗯。”江月棠點頭。
“爬那上面去做什麼?”梅香盯著她問。
江月棠瞅了她一眼,低聲答道:“他帶我去看他種的榕樹。”
梅香先前就已看出蕭棣元看江月棠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又得知他竟然帶江月棠去看他種的樹,就更覺得不妥了。
“少爺,你跟他走得太近可不件好事。”梅香不無擔憂地說。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江月棠說,隨即轉移了話題。
蕭棣元才走出沒多遠便折了回來,快步地往她的住所方向去。但他並沒有進屋去,而是站在距離她房間的窗戶不遠之處,靜靜地看著那透著燈光的房間。
很快,他便看見江月棠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那房間中,他不禁精神一振,立即飛身躍上一旁的一棵大樹,從樹上近距離地看著她。
江傳雄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正想出去找她的呢,剛起身便看見她進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但還是忍不住肅顏道:“可是又逛得忘了回來?沒惹什麼事吧?”
小傢伙一把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說:“我就坐在院子的凳子裡看星星,沒惹事。”
江傳雄這才拍了怕她的後背,說:“嗯,快去洗個澡歇下吧。”
“是。”小傢伙立即進了沐浴間。
蕭棣元趕忙轉開頭去,等到房間裡再次傳來江月棠的聲音時他才轉過頭來。
但見江月棠穿著一身雪白的睡袍披著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坐在了江傳雄的膝上,而江傳雄則在用乾毛巾幫她擦頭髮。
蕭棣元的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著江月棠看。
披著長髮的江月棠看起來十足的女娃子樣。
怎麼會有這麼標緻的男孩呢?蕭棣元慨嘆,心裡五味雜陳。
待江傳雄幫她擦乾了頭髮,她便在她的小床上躺下了。
由於她的床距離窗戶很近,所以他在樹上也能將她的睡顏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隔壁床的江傳雄也睡著了。
梅香將房間的燈調至最小,輕輕地退到外間去了。
蕭棣元在枝幹上微趴下身子,默默地注視著熟睡中的江月棠。
她身上蓋著一張碎花小被子,雙手放在被子外面,並端莊地交疊在一起;雖然睡著了,但她那長長的眼睫毛還時不時地顫抖著,有如振翅的蝴蝶般;她櫻紅的小嘴緊抿著,顯得文雅又可愛。那長髮,像瀑布般披散在潔白的枕頭上,越發襯托得她如花般嬌豔。
他忽然就有種直覺——她是他的,今生今世,就算她是男兒身,他也認定了她。
“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儘管這過程很艱難,但我絕不會退縮。”他看著她美麗的睡顏在心裡道。
他痴痴地看了她良久,才輕輕地飛身落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還沒到房間門口,蕭棣元便看見貼身服侍他的公公丁聰從不遠處朝他快步走來,喘著氣道:“二殿下,陛下找你,你快過去吧。”
蕭棣元聽了便直接去天元殿。
天元殿裡燭火明亮,蕭宏坐在龍椅上若有所思。
蕭棣元一撩袍子跪下道:“兒臣叩見父王。”
聽得聲音,蕭宏才緩緩地轉過頭來,道:“坐吧。”
他沒有問蕭棣元剛才去了哪裡,他其實已經等了他好長時間。
“明日的大比,你都準備充分了吧?”蕭宏面帶笑容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