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個孩子總歸是好的。”蕭宏握著柳氏的手說,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柳氏心裡也高興,看著他說:“看來那趙寶木算得還真的準。”
蕭宏點頭,道:“自然是有點本事的。”又道:“日後我們大可將他重用起來。”
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命運,一個家庭有一個家庭的命運,一個個人自然也有個人的命運,既然有這麼一個人能將小至個人大至國家的事都卜算得出來,那對於蕭宏這種喜歡凡事都有把握了才會做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不多久後,蕭宏便將周榮調到自己的身邊來,成為自己的貼身公公。
由於周榮善占卜,所以自從將周榮調到身邊來之後蕭宏對他都極好,不僅允許他在政事上發表意見,也聽從他的建議重新修改了英華殿和養心殿的內部格局。
周榮便利用職務之便時常對政事提出見解,尤其熱衷於幫助斷案,慢慢地,蕭宏發現此人在斷案上頗有才能,又驚又喜,遂但凡遇到難斷之案時就找他幫忙,並任命他為大理寺卿的一級助理,但凡大理寺接到棘手的案件時就派他前往協助調查。
從此,周榮的名聲便在曙國的京城漸漸傳開了。
而蕭宏原先的貼身公公張公公便被退居在了周榮之後。不再是蕭宏最倚重的公公。
張公公也是個聰明人,並沒有明著跟周榮爭寵,反而也順著當下之情勢對周榮客客氣氣的。
但一到了他獨處時,想到周榮被寵的種種,就恨得牙癢癢。
“伴君如伴虎,我倒要看看他能風光到幾時。”張公公在心裡冷哼道,不覺間便將手中的茶杯越捏越緊,彷彿要將它捏碎般。
張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周榮才進曙國皇宮不久就看出來了,所以心裡一直有所戒備著,現在,因為自己得寵,周榮當然知道張公公不會真的善罷甘休,所以也凡事小心著。
這日傍晚,終於沒那麼忙的周榮暗中派人全城去找一個叫方燦的人。
方燦乃他剛到曙國時於難民所裡認識的人,來自昀國,因為妻子之死而患上了憂鬱症,整天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當初,周榮想和方燦一起進宮當公公的,無奈方燦不喜歡宮裡的生活,所以不願意跟著去。
現在,周榮覺得自己在宮裡多少有點氣候了,可以保護得了方燦了,所以想再次請求他進宮來。
卻說方燦自上次與周榮告別之後就一直在曙國的大街小巷到處遊蕩,他的憂鬱症依舊沒好,因而依舊時時覺得生無可戀,故對於自己的未來甚至當下都沒有做任何的計劃,他是想著能活一天是一天,要是哪天活不下去了就直接死掉,反正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於是,如果他哪天乞討不到一粒米飯,他也不會到垃圾堆裡去撿別人扔掉的,就這麼幹餓著。
在昀國時,他曾是一名私塾老師,肚子裡還是有些墨水的。或許正是因為讀的聖賢書多了,所以渾身都是書生意氣。
這天,已經整整兩天顆米沒沾的方燦沿著曙國京城南街的一棟舊城牆慢慢地往前走著。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在他的身上,但他似乎感覺不到似的,只低著頭默默地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他的雙腿便走不動了。
連續兩天沒吃過飯,只能以水充飢的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前進了,於是,他挨著牆慢慢地蹲下,將頭靠在牆上,頗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陽光在他眼前便幻化成了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光圈,眼前的一切事物看起來也都模模糊糊的。
他費勁地眨了眨眼,依然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操,竟然像個瞎子了。”他嘟噥著罵了自己一聲,心裡竟不自覺地一陣慌張。
在這之前,他以為他對於死已經看得很開、很坦然,可當他真的面臨死亡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真的做好了死的準備。
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還留戀人世什麼,也許僅僅不過是忽然間有點害怕就此死去罷了。
人生本就是一場徒勞,但或許正因為這樣,才更應該盡心盡力地活上一遭。
這樣的領悟是忽然間產生的,但已足夠讓他振作起來。
可是,當他想要站起來時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他又氣又恨,不禁又罵了自己幾句。
就在這時,有人遞過來一隻白饅頭。
已經連續兩天沒吃過食物的他猛地接過,也顧不上說謝謝便狼吞虎嚥起來。
待他吃完,他聽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