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爺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扔向牆壁,茶杯碰到牆壁後立即粉身碎骨,碎片也隨即灑了一地。
服侍在一旁的那兩名宮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忙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世子爺呢?”大王爺沉聲問守在外間的下人。
其中一名下人忙進屋來恭敬答道:“回王爺,世子爺整個下午都沒在房間,又不允許奴才跟著去,故奴才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大王爺的眉頭便緊皺起來。
那個小兔崽子想必又去她那裡了。
每次進京,李懷都會去見她,而且每次見過她之後都得失魂落魄好幾天。
“混賬東西。”大王爺在心裡罵道。
他生怕李懷會不小心惹禍,也怕李懷對皇太后的那點心思被其他人知道,故此次進京前便已叮囑過他。
李懷當時答應得好好的,且也努力說服自己按照父親的意思去做,可當他進了皇宮,知道皇太后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時,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皇太后此人有多厲害,昭國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哪是李懷這等毛頭小子所能渴想和對付得了的呢?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李凌忐忑不安,遂讓下人去找李懷。
此時,李懷正與吏部左侍郎曹文桐在距離皇宮不遠的一家小酒館裡喝酒。
曹文桐與李懷同歲,比李懷早生一個月,面如冠玉,鬢若刀裁,通身透著貴家公子的瀟灑風流,又不失士大夫的儒雅和大氣。
由於興趣愛好相近,李懷與曹文桐可謂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故每次進京都會約他出來見一面。
酒過三巡,李懷輕晃著杯中的酒道:“曹兄,你擅追女孩,可否教我幾招俘獲人心的方法?”
曹文桐盯著李懷看了一小會,道:“要俘獲一個人的心並不難――理解她。”
“理解她?”李懷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曹文桐點頭。
李懷嘆氣。
他可以試著去理解她,但恐怕他越理解就會越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和她之間的不可能。
李懷越想越難過,仰頭又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當他想要再給自己倒酒時曹文桐伸手按住他的手,溫聲道:“世子爺,借酒澆愁愁更愁啊,”又說:“你有什麼心事不如直接跟在下說,在下看看能不能幫你解解懷。”
李懷微微一笑,輕輕撥開曹文桐的手,繼續給自己倒酒。
曹文桐便湊近來問:“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在他看來,能讓李懷這般上心的女子必定不會簡單。
李懷擺擺手,道:“不提也罷,來,我們繼續喝酒。”
曹文桐忙說:“在下不能再喝了,否則回去少不得夫人一番嘮叨。”
“你家夫人真關心你,我家那位從不管我在外頭幹什麼。”李懷笑著說。
“那在下倒要羨慕你了呢,多自在。”
李懷沒說話,仰頭又是一杯。
李凌派來的人很快便到了包廂,將李凌的意思跟李懷講了。
李懷已經很醉,但聽說是父親急找自己時還是立即清醒了幾分,忙結過帳匆匆離去。
見李懷一身酒氣且腳步不穩地回來,李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李懷兩眼直冒星星。
李凌是個武將,行事做派一貫簡單粗暴,但也只在李懷小的時候動手打過李懷,因此這一巴掌打過去之後他自己竟覺得整個手掌都火辣辣的疼。
完全不是當初打小孩那種感覺了。
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啊,轉眼已經二十年過去了,這個當年才幾歲的小娃,如今已經長成比他還高大的人了,他本該感到欣慰的,可他並沒有。
“你知道現在局勢對我們有多不利麼?”李凌罵道。
李懷以為自己跟皇太后的事被人抖了出來,嚇得臉色發白,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皇太后也要顧及她自己的名聲。
但他此時此刻沒敢多想,忙跪下道:“兒知錯了。”
“你知道你這麼做很容易惹禍麼?”李凌怒視著他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兒知道了。”李懷垂頭道。
李凌一撩袍子氣呼呼地坐下,道:“今日下午,她突然召集七位老臣到慈清宮密議,密議完畢,內閣首輔就來找我,暗示我最好主動向朝廷獻出兩座城。”
李懷大驚,忙問:“阿爹怎麼知道此事的?”
李凌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