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將事情落實,江傳雄隨即披星戴月地往家裡趕,當他趕回到家時發現陶老夫人、甄慧媛和江月棠皆坐在客廳裡等著他。
江傳雄知陶老夫人一向早睡,今晚卻苦撐著等,可見對此事的重視,故一坐下便道:“我給庭兒找到老師了,是內閣大學士上官澈。明日下午我會帶來他與庭兒見面。”
“上官大人好像才二十出頭吧?”陶老夫人問。
她有些擔心這個年輕人沒有足夠的耐性教小娃,畢竟男人二十來歲時是很血氣方剛的。
江傳雄便將他連找了四位被拒絕後好不容易找到上官澈的過程跟她講了,然後用半安撫的語氣道:“上官大人屬於溫文爾雅的型別,涵養還是不錯的。”又說:“反正明日下午看看他與庭兒的互動吧,如果庭兒和他處得來就沒什麼問題了。”
陶老夫人也知現在是緊要關頭,容不得慢慢挑選,便點了點頭。
隨後,老夫人又向江傳雄打聽上官澈是否成家了、家裡現在都有些什麼人等情況,江傳雄一一作答。
事情瞭解得差不多後老夫人回房歇息。
江傳雄將江月棠抱起,道:“娃兒,阿爹再教你一會兒棋藝吧。”
雖然此時已將近午夜,但一想到自己後天便得離開家了,所以江傳雄便巴不得能抓緊時間多教她些知識。
“都這個時候了,還是先歇了吧?”甄慧媛開口道。
熬夜畢竟太傷身體了,何況江月棠才大病初癒,而江傳雄最近身體也不是太好。
“就教一會兒。”江傳雄笑著說。
“嗯嗯,我現在也很想學。”小傢伙摟著江傳雄的脖子附議道。
甄慧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都上了癮了。”又親自給他們泡菊花冰糖茶。
菊花冰糖茶醒腦、明目、去火,很適合在夏天或者熬夜時喝。
江傳雄抱著江月棠去書房。
在去書房的路上江月棠問:“阿爹,上官大人以後是每天到這裡來教我嗎?”
“是的,他體諒你年紀小跑來跑去的不安全,故願意親自上門來教。”江傳雄答道,又望著她鄭重道:“上官大人每日政事繁忙,下衙後還要來教你,如果有時候他耐性欠佳,你也要多多體諒,切莫惹他生氣。”
“嗯。”小傢伙乖順地點頭。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種預感——她與上官澈應該會很投緣。
這預感讓她莫名地生出期待,期待著早日與他見面。
“阿爹,上官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小傢伙好奇地問。
“跟阿爹一樣高,比阿爹更斯文秀氣。”江傳雄笑答道。
在江月棠的眼裡,江傳雄已經夠秀氣了,比江傳雄更秀氣的,豈不是有點像女孩?
江月棠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一個非常秀氣的年輕男子的模樣。
她微笑,忽然莫名地感到心安。
到得書房,江傳雄立即拿出棋盤開始教學。
“昨晚我們講到了圍棋的‘空’、‘目’、‘緊氣’、‘長氣’、‘公氣’和‘做眼’,下面我們來學習圍棋的吃子方法。”江傳雄說,隨即在棋盤的中央處放下一白一黑兩顆棋子。
接著他指著左側的黑子問江月棠:“現在,黑子有多少個發展的方向?”
小傢伙盯著那兩顆棋子看了一小會,道:“三個方向。”
“嗯,因有一個方向被白子封住了,故它只能往其它三個方向發展。”江傳雄邊說邊在黑子北邊的相接線上也加入一顆白子,問江月棠:“現在呢?”
“黑子只剩下兩個發展方向了。”小傢伙答道。
“嗯嗯。”江傳雄微笑頜首,接著在黑子的西邊相連線線上又放下一子,對江月棠說:“現在,黑子的三邊皆被白子包圍,只剩下了一個方向發展,也即是隻剩下一口氣了,這種被對方的棋子緊緊包圍並只剩下一口氣的情況稱為被對方棋子‘叫吃’。”
“明白。”
江傳雄便拿出五顆黑子和兩顆白子,要江月棠擺出一個被黑子‘叫吃’的棋形。
“就擺在棋盤中央處。”江傳雄補充道。
小傢伙點頭,伸出藕般的小手將黑子擺成一個凹形,然後在凹形裡面擺上兩顆白棋。
“嗯,對了。”江傳雄讚許地親了她的小臉一口,接著江傳雄用十一顆白子以U型的形狀圍住八顆黑子,並使圍出來的黑子只剩一口氣,然後問:“現在,如果白子想要一次性吃掉這八顆黑子,該怎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