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張裰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附在司馬彧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司馬彧的臉色立即大變。
司馬彧用手帕擦了擦嘴,便進了裡間,張裰趕忙跟進去。
“那小娃怎麼可能還爬得起來繼續下棋的?這中途究竟發生了什麼?”進得屋後司馬彧朝張裰劈頭就問,語氣非常的嚴厲。
在江月棠第一局的對弈中,面向她這邊的棋盤邊緣是被人暗中塗了一層藥的,此藥無色無味,且發揮得極快,但一旦被人吸了進去,便會昏迷一兩個時辰。
張裰忙說:“一切都是按照原計劃來部署的,中途也沒發生意外,真不知她為何沒有完全昏迷,且還能撐著下完一局棋。”
那劑量明明足以讓她完全昏迷過去的啊。
哦,對了,後來金大仲讓人給她上了一杯加了紅糖和菊花的茶,但在那之前她已經醒過來了。
那麼,就只能說是那小娃的意志力太強了。
司馬彧冷哼了一聲,一撩袍子氣呼呼地在座位上坐下。
既然棋藝項沒能讓她倒下,那就只好從下面兩個考試項裡下手了。但是謀略項由江傳雄監考,兵法項由兵部尚書遊存斌監考,這兩個人都是他的死對手,且又都是做事極其嚴謹之人,要想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做手腳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是,他還是得想辦法阻止這小娃晉級。
司馬彧便問張裰:“接下來你可有妙招?”
張裰想了想,道:“在考場上做手腳恐怕是不太可能了,還是從考場外想辦法吧。”
司馬彧點頭,不多久便眼前一亮。
..........
江府,江月棠一直在昏睡,午膳時任憑甄慧媛怎麼叫怎麼搖也只是動一動甚至而已,並未曾睜開眼睛來。
眼看著距離謀略項的考試不到一個時辰了,甄慧媛非常的著急。
江月棠睡得這般沉,還是讓甄慧媛感覺到了異樣,於是甄慧媛立即派人去請大夫。
大夫仔細地給江月棠把了脈和檢視了舌頭,雖然又幾分懷疑她接觸了能夠使人昏迷的東西,但又恐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種推斷會引起不必要的驚慌或事端,故又不敢了,笑著對甄慧媛說:“是小公子太過緊張加勞累所致,喝幾服藥應該就沒事了。”
大夫遂給她開了藥。他在此藥方了加入了幾種能解毒的藥。
甄慧媛趕忙讓下人去煲藥。
江月棠喝下滿滿的一碗藥後才漸漸地清醒過來,此時距離考試時間只有半個時辰了。江月棠只吃了幾口飯菜便跟著上官澈出了門,坐上馬車直奔考試現場。
“我方才派人悄悄去打聽了,據說你在考棋藝時有暈倒過,是不是?”上官澈輕撫著她的頭問。
這事他暫時還沒敢跟陶老夫人和甄慧媛說,怕她們擔心。
江月棠本不想跟他說這事的,畢竟都過去了,但既然他問起,她便點頭道:“嗯,後來醒過來了,又繼續下棋。”
“是忽然覺得頭暈還是進考室前就有些頭暈?”上官澈又問。
“忽然。”
上官澈神情微異。
小傢伙便安慰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老師不必擔心。”
上官澈摟緊了她,道:“你沒事就好!”
當馬車經過一條狹小的街道時,突然有兩支利箭分別從南邊和北邊朝馬車射來。
上官澈的隨從們意識到時那兩支箭已經直接射入了馬車頂部的木縫中。
“有刺客”,其中一名隨從說,其中兩名隨從立即一左一右地護著馬車,另一人則飛身躍上車頂去拔那兩支箭。
是非常普通的兩支箭,上面也沒有留任何標誌。
聽得聲音的上官澈立即將江月棠護在懷中,沉聲問外頭的隨從:“可有發現可疑的人?”
外頭的隨從忙答道:“沒有。”說罷,他將那兩支箭交給了上官澈。
上官澈看了看那兩支箭,見上面沒留有任何標誌,便將之放到了一旁,道:“加速前行。”
馬車立即像飛一般往考場方向趕。
待馬車跑出很遠後,大家才敢鬆口氣。然而馬車卻在此時猛烈地晃動起來,並且很快便往一側的山坡翻。
原來路面上被人做了手腳,使得它表面看起來是平坦的,然而馬車一經過時就有一邊塌下去,所以馬車就這樣因為失衡而翻車了。
上官澈的隨從們見狀趕忙伸手去拉,無奈馬車太重且翻得太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摔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