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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緊不慢地往前跑著,坐在馬車裡的江月棠的心情卻頗為焦灼。
這種心情,是對友人的苦難深表關心和擔憂的心情,還因為整件事情因自己而起所帶來的內疚,但更多的是想早點給他送去鼓勵,幫助他疏通掉這些壓力,一身輕鬆地應考。
所有的問題,都是角度的問題,所以她也會這麼安慰和鼓勵他——換個角度看看,也許感受就不一樣了。
在江月棠看來,如果僅僅是獨自優秀,那麼這優秀其實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她從不刻意去優於任何人,她更願意看到許許多多的人同行在追求卓越的路上。
當初,農英雄竟然願意接受越級考核的挑戰,這確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一說的,沒想到他便真的拿出了行動。
如今已過去了將近三年,她在這期間逐漸明白了他做這決定的另一層用意——他想一直與她處在同一層面上,他知道,只有這樣,他和她才會永遠有共同話題,日後才會有更多共處的機會。
這用意的背後還有一層意思——他對她有發自內心的欣賞和喜歡,他喜歡和她在一起。
儘管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但這並不能阻礙得了他喜歡她。
這很奇妙,就連農英雄自己也說不清楚。
農曆二月的天氣已日漸轉暖,本來穿一件有袖且有一定厚度的衣服便可以了,但農英雄的母親因為擔心他著涼而要求他披上一件外套。農英雄不敢不從,然而才披上不一會兒便覺渾身熱得難受,只好將之脫下,又不忘笑著跟他母親解釋道:“孩兒剛喝了一大杯熱茶,感覺有點熱。”
他不僅熱,還頗浮躁,他已經連續三晚睡不著覺了,現在肝火正旺,因而看書做題時便不怎麼在狀態。
這樣的狀態意味著什麼,他自己清楚得很,但他就是放鬆不下來。
三天後的考核就直接決定著他這三年的努力和他未來的人生規劃,他可不想輸。
但他的母親孫氏對他卻是充滿了信心,要知道,當年初級謀士晉級賽時他可是考了第一名的,以他的資質加上他的努力,她覺得他這次也一定能考出好成績來。
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總會高看幾分。
農英雄原先也不是很擔心的,但由於最近睡眠不足加上出現頭暈和胸悶的情況後便有些擔心了,人生一世,要做成點事,最終拼的還是體能與精力啊。
哪個人能不受制於肉身?
農英雄儘管精神不濟、頭腦也不太清醒,但還是強迫自己坐下來看書。
時間已很緊,他必須得挺住。
可是他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如鐵,到後來簡直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書掉落地上,他整個人也因為困極了而趴在了桌面上。
孫氏見狀既心疼又擔憂,趕忙扶他到撥步床躺下。
農英雄這一沾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孫氏便坐在床前陪著。
外頭有一丫鬟快步進來道:“夫人,江家小公子來了。”
孫氏立即道:“讓他在客廳稍等,我這就過去。”
小心翼翼地給農英雄掖了被子,又將帷帳放下,孫氏這才去了客廳。
見她進來,江月棠趕忙起身行禮。
孫氏讓她坐下,又命人倒茶,道:“江小公子可是有事?”
還有三天就要參加越級考核了,江月棠這個時候還來,孫氏不用想也知應是有要事。
江月棠恭敬答道:“昨日我從阿爹那裡聽說了英雄哥哥的情況,特地來看看他。”
孫氏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溫暖起來,微笑道:“他最近就是壓力大了點,晚上睡不著覺,白天沒有精神,所以複習時有點吃力。”
“有給他請大夫看看嗎?”
“看了,也開了藥,但是吃了效果也不大。”頓了下,孫氏道:“這主要還得靠他自己調整。”
“是這個道理,”江月棠點頭,又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孫氏低聲道:“他方才趴在書桌上睡了過去,所以我讓他躺下休息了,不過難得你來一趟,我讓人去通知他一聲。”
江月棠忙擺手道:“不用去叫醒他,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我等等無妨。”
孫氏為難道:“你也要複習的啊。”說罷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也行,你就在這裡拿他的書來看吧,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