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準備從船尾進入船艙的靜兒也聽到了步凡這一句伴著嘆息的話,與宋老爹不約而同地進入了船艙。
他們都有種感覺——坐在船艙裡的這個年輕人知道的還不止這些。
這一年多來,朝廷到處張貼告示尋找周銅,父女兩雖然一直在這郊外的河上勞作,但是也能從不少的顧客口中得知這事及其進展。
步凡見他們進來,笑著點了一下頭。
宋老爹笑著說:“先前你說你有意娶靜兒為妻,可是我們連你姓啥名啥都還沒知道呢。”
步凡忙說:“小姓步,名凡,尹州人,父母已病逝,唯一的妹妹也於去年嫁人了。”
他邊說邊掏出自己的出生證明來。
因為是真心實意想娶靜兒,所以他沒有用假名假證,反正就算他們知道他的真名也未必能將他與司馬彧聯想到一塊,何況司馬彧為了保全自己肯定不會對外說他曾有個手下叫步凡的。
當然,這事也只能在求親時透露一下,在其它時候、其他人面前是絕對不能再透露半點的,因此也可以說——他為了娶到靜兒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宋老爹仔細地看了那張出生證明,最終確定它是真的,便問了步凡幾個問題。
步凡除了隱瞞自己曾為司馬彧做事之事外其餘全部如實作答。
宋老爹又問:“上次你來渡河時是怎麼回事?你那時候的狀態很容易讓人想多。”
“因為幫一位鄰居出頭而惹惱了某位朝廷重臣,所以遭他們派人毒打,為防日後再受此事困擾,我便連夜逃了。”步凡冷靜答道。
宋老爹看了靜兒一眼,靜兒朝宋老爹點了點頭。
她覺得步凡這人看起來不壞,況且她第一眼見他時就覺得他蠻合她的眼緣的,如今既然他把什麼都告訴他們了,她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這兩年裡,不少顧客曾表示過想娶她為妻、為妾,她都沒答應,她很清楚他們只不過是貪圖她的年輕和貌美而已,等到哪天她人老珠黃時,他們說不定棄她如同棄一個小貓小狗般,她知道找什麼樣的人才會過得上殷實又幸福的日子。
宋老爹猶豫了一下,問道:“現在全國的人都在找一個叫周銅的犯罪嫌疑人,這事你知道嗎?”
步凡心頭微微一驚,遂小心謹慎道:“聽說過,據說此人跟先帝之死有關,所以今上要不惜一切尋找他。”
宋老爹端過一碗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道:“你既然曾經在京城做過幾年事,應該對京城還是蠻瞭解的吧?”
步凡斟酌了一下他這話才答道:“說實在,並不怎麼了解,我那時候每天都在頭兒的眼皮底下做事,根本沒有機會出去瞭解外面的世界。”又問:“宋老爹想了解了解京城?”
宋老爹笑著道:“我對京城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著如果你比較瞭解京城的話不妨去查查那個叫周銅的人的下落。”
步凡琢磨了片刻後道:“我前段時間聽人說他已經死了。”
宋老爹又和靜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宋老爹壓低聲音問:“這訊息靠譜嗎?”
“不好辨別。”
“告訴你的那人是你的朋友嗎?”宋老爹緊盯著他問。
步凡搖頭道:“不是。只是我有天到鎮上的一家餐館用餐時坐在我鄰桌的一個陌生人,因為聽他和他的同伴聊起,所以我主動過去和他們聊了幾句,之後大家酒足飯飽便各自走了。”
解釋得滴水不漏,就連宋老爹這種閱人無數的人都分不清他這話是真是假。
不過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靜兒,而靜兒也喜歡他,於是宋老爹問靜兒自己的想法。
靜兒紅著臉道:“阿爹見多識廣,人生經驗豐富,我聽阿爹的。”
宋老爹便對步凡說:“我三天之後給你答覆吧。”
既然是嫁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他當然得慎重點。
步凡忙說:“行,那我先到河岸那邊找個旅館住下,三天後我來找你們。”
宋老爹和靜兒點頭。
步凡遂與他們告別,到岸上找旅館去了。
見河岸上沒有客人要渡河,宋老爹便用繩子固定住船隻,然後進船艙和靜兒說話。
“你的真想嫁給他?”宋老爹開門見山地問。
“我看他人不壞,而且我們之間也聊得來。”靜兒怯生生地說。
“可是也許他的身上還藏有秘密,他的處境也未必如我們想象的安全。”宋老爹提醒她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