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月棠來說,等待成績釋出的日子是煎熬的,這煎熬讓她度日如年。
因為考慮到江傳雄今年要全力輔導“九五賽”的選手,加上為了避嫌,皇帝沒有安排江傳雄審卷,因此審卷的情況江傳雄也無從得知。
已經整整三天過去了,成績還沒有公佈,江家上下的人都很著急。
“不是說三日內出成績的麼?”陶老夫人不放心地問江傳雄。
這幾天,她沒有一晚是睡得安穩的。
“按理說是今天出的。”江傳雄道,安慰般拍了拍陶老夫人的後背。
陶老夫人心裡始終不踏實,道:“要不你派人去問問?”
“我已派人去問,呆會那人就會回來。”江傳雄道,將手搭在她的肩頭溫和地說:“母親別擔心,庭兒已經盡了力,考不考得上我們都沒有什麼可怨的。”
可當然是考得上最好啊。
陶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終歸是沒有說這句話。
夜幕降臨了,派去的人還沒有回來,陶老夫人又著急了。
江傳雄心裡也著急,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和她們聊著天。
江月棠因為頭部受傷的緣故此刻還是在榻上躺著,不過也因為心裡著急而輾轉反側。
梅香用熱手帕擦了擦江月棠的傷口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傷口的紗布取下,敷上新的藥,再用新的紗布包紮好。
“傷口都結成痂了,估計再過三四天就能好了。”梅香邊給她包紮邊說。
“嗯。”江月棠閉著眼答道。
“你別太擔心了。”梅香又說。
“我知道。”
“可你已經輾轉反側了大半天。”
“就是覺得心裡有點燥,睡不著。”
“還說你不擔心?”梅香白眼道,又放緩了語氣說:“反正你已盡了力,成績如何也可問心無愧了,何必想太多?”
江月棠睜眼看向她,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我沒有很擔心,也沒有想太多,我就是睡不著而已,是你想嚴重了。”
梅香本想說“這還不是因為你太著急的緣故?”但一看江月棠那熬紅的雙眼便趕忙閉了嘴。
她也知道這次的成績對江月棠很重要,更知道江月棠為此而付出的心血有多少,換作是她,恐怕早就緊張得犯病了。
“我去給你來碗綠豆糖水吧。”梅香說。
“嗯。”江月棠邊答邊用手擦了擦額間的汗,方才梅香用熱水幫她擦傷口時蒸熱了她,乃至於現在覺得渾身都很熱。
梅香便將裝了熱水的水盆端進了浴室,然後再提著裙襬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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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國,一進入三月後天氣便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而且由於這個國家近海的緣故,晝夜的溫差很大。現在是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氣候便十分的熱。
在園子裡練武的蕭棣元緩緩地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壺仰頭咕嚕咕嚕地喝起水來。
見他後背的衣服全溼了,丁聰忙遞過來一條在冷水裡浸泡過的毛巾,道:“二殿下擦把汗吧。”
蕭棣元接過,往脖子和手臂擦了擦,遞回去給他,道:“去備馬車,我要去明覺寺一趟。”
丁聰正想問他為何忽然想去明覺寺,猛地想起今天已是三月四日,距離江月棠參加越級考核還有一天,便似乎明白了幾分,忙道:“是。”
沒錯,蕭棣元是去明覺寺為江月棠燒香的,雖然他並非很信神靈,但這至少能讓他心安些,何況他眼下除了這麼做之外便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幫助她了。
他知道這次的越級考核對江月棠至關緊要,隨著日子的臨近,他也跟著緊張。
看著跪在佛像面前一臉虔誠地燒香的蕭棣元,丁聰有些感慨。
在丁聰的印象裡,蕭棣元從來沒有主動來過明覺寺燒香,這次卻是為了它國的一位小公子,確實讓人既感慨又感動。
說起來,它國那位小公子也不過是長得略為可愛些罷了,要說有多聰明,倒也看不出來,而且在丁聰眼裡那位小公子還有些愛撒嬌,至少在蕭棣元跟前時他是這樣,所以丁聰每回看見他都有些受不了。
不過,或許是正應了“情/人眼裡出西施”那句話吧,蕭棣元反倒是對那小公子的撒嬌很受落,可那小公子是男的啊。
丁聰有時真的很替蕭棣元擔心和著急,蕭棣元今年都十七歲了,按理說明年就藩前都可以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