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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何必

揹著江月棠的隨從跑得很快,他知道時間就是生命。

後面的人跑著跟。

他們到達山腳後立即往最近的一家寺廟去,向寺廟的僧人打聽這附近哪裡有大夫。

這家寺廟的住持懂醫理,蹲下來仔細檢視了傷處後問眾人:“先前有給他做過處理了嗎?”

“他先用手幫我擠出了些血,然後又用嘴吸出了好幾口血。”江月棠看著農英雄答道。

住持點頭,和藹說道:“他做得很好。”然後對她說:“問題不大,不用慌。”

“也就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嗎?”農英雄忙問。

住持說:“照這情況不會,但是需要做些處理。”於是住持讓人端來一盆清水,用毛巾沾上清水幫江月棠腳踝受傷處清洗乾淨,然後將雄黃、麝香和青黛研磨成粉,用水調勻敷在她腳踝上。

這時已是正午,一行人餓得肚子直打咕嚕,但誰都沒有心思想吃飯的事,他們得親眼看到江月棠的傷勢穩住才放心。

住持便讓僧人去給他們做午飯。

很快,幾樣素菜便擺上了桌,配著香噴噴的米飯,看起來很是可口,但因為心情的緣故,大家卻頗難下嚥。

隨便地用過午膳,一行人便與住持及僧人們告辭,坐上馬車回江府。

這天,江傳雄因為下午無事,所以難得地回了個早,他到家時江月棠還沒回來,便拿了本書坐在書房的窗邊的靠背椅上看。

不多久,他便聽到外頭傳來騷動,原先還沒怎麼在意,後來隱約聽見‘受傷’、‘腫了’之類的話,頓覺不妙,趕忙丟下書走出去。

客廳裡,江月棠的旁邊已圍滿了人,大家都在看江月棠那隻又紅又腫的腳。

江月棠的表情倒很鎮定,微笑著說:“已經沒有危險了,大家莫要擔心。”

江傳雄撥開人群蹲下問:“怎麼回事?”

“被毒蜘蛛咬了。”人群中有人答道。

那可不是小事,江傳雄忙問:“有找人看了嗎?多久前的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江月棠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說了一遍,他聽後才舒了口氣,道:“好在處理得及時。”又抬眼朝四周看,想看看農英雄在哪裡。

農英雄立即朝他跪下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有把他照顧好,請江大人責罰我吧。”

江傳雄摸著他的頭說:“這並非你故意的,怎麼能怪你呢,你及時救了庭兒,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說罷便將農英雄拉起。

農英雄本以為會受到嚴厲批評的,所以一路上都提心吊膽,沒想到江傳雄的反應卻如此的平靜和通情達理,一顆心才敢放下來。

見太陽已偏西,農英雄怕家裡人擔心,便告辭了,並說明天會幫江月棠請假,且下午會過來探望。

江傳雄派人去請了大夫來給江月棠檢查。

大夫檢查過後表示需要堅持吃藥和敷藥五天左右,這五天裡,還要儘量避免下地走路。

那麼,學堂的課是上不了了。

江傳雄立即給農家族學學堂的老師雲上鵬寫了一張請假條,命人送到雲上鵬那裡去。

因為服了和敷了藥,江月棠感覺腳踝處沒先前那麼癢了,雖然紅腫依然存在,而且傷口處還時不時犯疼,但因為不那麼癢了,她便不覺有多難受了。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陪在她床前,直到天色全暗了才離開,江月棠便躺下休息。

躺下後並沒有馬上睡著,她便閉著眼睛想事情。

今天的事讓她明白——意外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人活在這世上其實很脆弱。又想到了自己充滿挑戰且並不怎麼明朗的未來,心裡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她忽然有些擔憂,有些害怕,她也說不清這些情緒的來源是什麼,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她感覺到了人生於世的艱難和偉大。

要克服多少的不安,經歷多少的悲傷,才能體味到一刻的平靜與心安?也許這些都是心魔作怪,世界依舊如昨天一樣,遵守著它本有的規律,人們生活在其中,所有的悲傷、恐懼、快樂或者幸福都是人們心裡想出來的東西,未必是實相。那麼,這些從心裡升起的悲傷、快樂、幸福或恐懼便都可以透過自己來改變,只需換個角度而已。

於是,她立即釋然,翻身朝裡,沉沉睡去。

江傳雄走進臥室時,甄慧媛還沒睡,正在將髮髻上的髮飾給卸下來,見他進來,她嘆了一口氣,說:“今日快把我嚇壞了,唉。”

“好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