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月棠一直佩戴著這條相思項鍊,所以甄慧媛難免會發現,甄慧媛便問她這項鍊的來源,她便撒謊說是自己買的,甄慧媛沒有再問,但偶爾想起也覺得奇怪,不明白她年紀小小的為何買一條相思項鍊來戴。
但除了她自己買的可能外甄慧媛也確實想不出別的可能來,所以也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心上。
甄慧媛當然不會知道,每當晚上夜深人靜時江月棠便會將這條項鍊從被衣服遮掩著的脖子裡掏出來,一遍一遍地摩挲著。
每逢這個時候她就會想念他,心裡便泛起絲絲縷縷的溫柔和哀愁,對他既望眼欲穿又害怕真的見了心裡更絕望,想象著他在做什麼,是否也在想她,心裡又會立即被一種淡淡的幸福填滿。
時光在走,事物在變,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她真的擔心兩年或者三年後聽到的是他成親的訊息。
她現在最害怕的便是聽到這個訊息。
“如果我能大幾歲就好了。”她在心裡喃喃道。
那樣,至少他進入人生的成年階段時她也進入了,那樣,就不至於在他成年後如此的孤單無助。
但是,這八年的年齡差也許正好是他們要經受的一個考驗。想到這裡時,江月棠又忽然釋然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善於自我想開。
當她還沉浸在這些思緒中時,外頭的梅香探頭進來輕聲道:“少爺,洗好了吧?”
江月棠才意識到浴盆裡的水都涼了,此時已是初秋,水一涼就不適宜繼續呆在浴盆裡面了,因此江月棠忙說:“好了,我馬上出來,你轉過頭去。”
梅香便將頭轉了過去,她的手中拿著一封信,是剛才一名丫鬟交過來的,她也識得些字,見上面寫著‘農英雄緘’字樣,便知是農家那位小公子寫來的了。
“農家那小公子也挺逗的,你們經常能在族學堂裡見,他還時不時地給你寫封信來。”梅香微笑道。
正在穿衣的江月棠聽了一愣,然後上前將那封信拿了。
農英雄的信很簡短,只簡單地說他想約她明天到洞陽湖那邊去遊玩,順便參觀一下那邊的古廟群。
明天是族學學堂放假日,所以他們都不用去上學。
這是農英雄第一次約江月棠外出遊玩,江月棠覺得自己現在每天都在埋頭學習,也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便去跟江傳雄和甄慧媛請示。
江傳雄最近忙得腳不沾塵,每天都很晚才回到家,這才剛回去就聽到江月棠說被約去玩了,心想這小傢伙每日從早到晚都在學習,也真是不容易,便答應了。
見江傳雄都答應了,甄慧媛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遂也點頭答應,只是要求江月棠明天必須帶上三名會武功的護衛跟著,自然,梅香也要跟著去。
江月棠點頭。
次日,用過早膳後江月棠便出發。
農英雄約她在洞陽湖的門口處會合。
從江府到洞陽湖坐馬車需要三刻多鐘(45分鐘),沿途需經過大片的農田和郊野,還有一排排的民居,江月棠喜歡看這些,故一路上都看得很入神。
當她看到路邊有一對老夫妻手牽著手緩慢地往前走時,她的眼淚措不及防地往下掉。
這樸實而溫情的一幕不就是她希望她老的時候也能擁有的麼?
她便想到了蕭棣元。
因為顧忌著自己這敏感的身份,她對他的態度基本是被動的,除了上次在洞雲城因找不著他而著急時才忽然變得主動,現在,她又開始擔心了,她還沒有足夠的信心跨越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
或者說,現在的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挑戰這一切。
所以她的心情很複雜。
如今,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國家的距離,這距離有時真讓她受不了,她便不由得猜測他是否也受不了。
當她的思緒在無邊漫遊時,馬車停了下來,梅香走過來掀開簾子道:“少爺,洞陽湖到了。”
這麼快!江月棠精神一振,忙整理了下衣服抬步下車。
她才下了馬車,不遠處便傳來了農英雄的聲音。她循聲望去,見農英雄小跑著朝她走來。
這個才比她大一歲的男孩,對她總是那麼的熱情,她的心裡微微一動。
她想朝他跑去,不知為何腳步卻定在了原地,只好順其自然。
農英雄在她的跟前停下,目光含笑地看著她,由於先前跑了一段路,他現在有點喘。
“走,我們看風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