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肯讓您見還是.......”文徵吃驚得腦袋都不太好使了。
“他教我之前就跟我說好了,說他不會露出真面目來。”蕭棣元答道。
“但陛下怎麼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人教您?你們都清楚他的身世嗎?”文徵依舊疑問匆匆。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那樣的人陛下也放心讓他教您嗎?”文徵有點傻眼。
“他不放心,是我反覆懇求他,最後他熬不過我的懇求才終於答應的。”
“您不擔心他會對您怎麼樣嗎?”
“不擔心,”蕭棣元搖頭道“說來奇怪,我就是不擔心。”
“陛下和您的心真大!”文徵由衷道。
換做別人,哪裡可能會願意跟一個自己不甚瞭解的人學習?
但這正是蕭棣元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是蕭宏和蕭棣元這對父子與眾不同的地方。
文徵嘆氣,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弄懂這對父子了。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路程中蕭棣元都在回憶他與他的這位神秘老師初見時的情形。
那年,蕭棣元八歲,每日埋頭學習的他那天不知為何特別想出去走走,而且越來越強烈,於是他便跟蕭宏申請外出半天,蕭宏答應了,讓丁聰陪著他去,並派了三名護衛沿途保護著。
那天,蕭棣元就像久呆籠子裡的鳥被放飛一樣,在外頭逛得盡興,吃得也很盡興,不知不覺便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
丁聰見時候已不早,忙對逛得興致勃勃的蕭棣元說:“二......少爺,該回去了。”
蕭棣元看了看天,估算著距離太陽完全下山應該還將近三刻鐘,便道:“我再玩一刻鐘就回去。”說罷哧溜地朝旁邊的一條街道走去。
丁聰和那三名隨從只好快步跟上去。
這條街道很短,蕭棣元沒逛多遠就到了一條小河旁。
河對岸有一些民居,稀稀落落地分佈著。在離他不到三十步遠的地方有一條石橋,是通往河對岸的。
蕭棣元立即朝那條石橋上走去。
當他走到橋的一半時,有一人朝他走來,此人戴著帽簷很低的帽,一身白袍,步履不疾不徐。
蕭棣元只覺這人身上有股世外高人般的仙氣,便不自覺地朝他看去。
當然,他看不到對方的面容。
對方在到達蕭棣元的跟前時忽然站住,道:“這位小公子,我想你應該需要一位老師。”
那時,蕭棣元由五位曙國有名的賢臣輔導著,根本不缺老師,因此聽了這話後回答道:“很抱歉,我有老師了。”
“你有,但是你還需要一位。”那人說,隨即道:“如果你得到我的教導,我保證你能幫助曙國贏得兩屆以上的謀略大比。”
蕭棣元和隨從們皆大驚。
難道眼前人知道蕭棣元的身份了嗎?
蕭棣元也同樣有這樣的疑問,於是蕭棣元道:“這位大人,我想我們先前並不認識吧?”
“是的,我們先前並不認識,但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我並不打算走謀士之路,也沒有在這方面接受過教育,加上我的年紀,無論哪一點都不像是有資格參加謀略大比的人啊。”蕭棣元故意道。
那人卻很鎮靜地說:“我想你自己很清楚你究竟有沒有資格。”
“你猜出來的?”蕭棣元斜眼看著他問。
“如果你這麼想那就權當是這麼回事吧。”
“你都沒有摘下帽子看過我一眼,怎麼能......”蕭棣元皺眉。
“看東西不一定要靠眼睛。”那人溫聲答道。
除了眼睛還有什麼可以.......蕭棣元有些迷惑,但轉而又隱約明白了,道:“多謝,不過我真的不缺老師了。”
蕭棣元說罷欲走,那人說:“如果你能幫助曙國勝兩屆以上的謀略大比,你的命運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難道你願意一直像現在這樣活著麼?”
“我現在活得挺好的啊。”
“你說謊了,”他說“你現在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也沒有想過曙國的未來,你努力地讀書,不過是為了讓一個人失望,可是你也知道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有多在乎你,他只不過是看出你日後會是個幹大事的人,所以裝著給你一切最好的罷了。”
蕭棣元比先前更震驚了。
他這話總給蕭棣元一種他早已洞悉一切的感覺。
“如果你對我存了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