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木擅長卜算,而且算得還很準,這事不僅全皇宮的人都知道,蕭棣元自己也親身領教過,因此想著反正現在正好無事,便說:“好啊。”
於是蕭棣元將自己的左手伸給他。
趙寶木將燈掛在樹枝上,籍著燈光給他看手掌。
蕭棣元的出生年月日他是知道的,在去年他就知道了,因此他將這個資訊也結合起來算。
看了好一會兒蕭棣元的手掌,再看蕭棣元的臉,趙寶木道:“二殿下,您的身世......有點奇怪啊。”
蕭棣元面不改色地問:“怎麼說?”
“從掌紋看,您在年少時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父母身邊,沒有享受到雙親的疼愛,可現實中您又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趙寶木望著他的掌紋若有所思道。
蕭棣元聽了心裡莫名地煩悶,道:“這明顯是你沒看準啊。”
“奴才給陛下、皇后和太子殿下都看過,而且都說中了。”趙寶木一臉自信地說,抬頭看了看蕭棣元,又道:“對了,二殿下,三殿下一月份出生了,如今已滿三個月,非常的可愛,您去看了麼?”
蕭棣元早在西北地區視察時已經得知了此事,不過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沒有一絲當哥哥的興奮。並非因為感覺多了一個競爭對手,而是一種局外人般的淡漠。
“還沒有,我明日會去看看。”蕭棣元答道,臉上不見一絲的興奮。
趙寶木便好奇地問:“難得當了哥哥,二殿下難道不高興嗎?”
蕭棣元道:“你扯開話題太遠了。”
趙寶木趕忙將視線拉回蕭棣元的手掌上,道:“二殿下,你與父母間的感情不太好,您是個很孤獨的人,但是,咦,”趙寶木忽然滿臉的笑意道:“二殿下,您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蕭棣元微微一笑,故意道:“你哪時見我跟女子接近過?”
“但是,您的掌紋上明確地顯示著呢。”趙寶木無比篤定地答道。
蕭棣元閉眼微笑,心裡卻是歡喜的。
少傾,蕭棣元說:“你幫我看看,我和她日後能成嗎?”
趙寶木認真地看了,嘆氣道:“困阻重重、考驗重重啊。”
“那最後能不能在一起?”蕭棣元焦急地問。
他最在乎的是這個。
“不好說。”趙寶木衝蕭棣元意味深長地一笑。
蕭棣元定定地看了趙寶木一陣,雙唇緊抿。
就算不容易又怎樣?他自從明確了自己對她的心意之後就沒打算過放棄,他會迎難而上的,他從不甘心被命運擺佈。
“不過如果您真的能和她結合,你們會是非常恩愛的一對,而且很般配,無論從思想上還是外貌上。她會給予你生活上和精神上極大支援。”趙寶木又說。
蕭棣元微笑點頭。
這一點在他認識她時他就有預感了。
“您也會為她付出很多,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趙寶木繼續道。
蕭棣元微笑。
趙寶木抬頭衝蕭棣元一笑,問:“二殿下,你對自己小時候的事還有記憶嗎?”
蕭棣元警覺地看了他一眼,道:“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您的身世有些奇怪,奴才不得不花些心思來挖掘和分析,以便能幫您梳理出個清晰的脈路來。”趙寶木一臉誠懇地說。
蕭棣元沉思了半晌,道:“我只記得兩歲之後的事。”
“留在記憶最初的是件什麼事?”趙寶木問。
“母后抱我,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看到了她的笑容,我定定地看著她的臉,我想我當時也是在微笑著的,可忽然間我發現她先前還帶著笑意的臉拉了下來,看向我的目光也瞬間變得銳利,並且帶著明顯的厭恨,那一刻,我並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意識到她似乎不喜歡我,於是我也不笑了,無論她怎麼哄我、逗我,我都不笑了。”
說到這裡時,蕭棣元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景,當時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母親前一秒還對他微笑後一秒卻一副厭恨的表情。
後來,又有過很多次類似的經歷,他便開始自覺地避開她了,就像避開危險一樣。
趙寶木嘆氣道:“二殿下,您並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母愛。”又道:“所以奴才剛才並沒有算錯對不對?”
蕭棣元忽地起身離開,他走時是什麼表情趙寶木來不及看。
“這人.....”趙寶木嘆氣,其實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蕭棣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