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認識了好幾年,張晨卉自認為對太子的性格和為人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但嫁給太子之後她才驚訝地發現原來他的身上有這麼多不為她知的東西,心裡受到的打擊和震撼可謂是一波接一波。
先是得知宮行姬已懷太子的骨肉的事,接著是太子暗中派人對皇帝的膳食做手腳的事,然後是太子因為多次誤朝時而被皇帝下令禁足半年的事,經過這三件事她才意識到她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先前對他的瞭解是那麼的淺,那麼的片面。但是世上並無後悔藥,而且她也沒有能力衝破這早已加在自己身上的層層枷鎖。
她原本以為只要跟他同一戰線就能在皇家活得好好的,現在看來未必。
現在的她,無依無靠又悽惶苦悶,才嫁進來沒幾天就感覺到了日子的難熬。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前兩天她偶然聽見有宮女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說是因為她嫁進來才導致了太子經歷一系列的倒黴事,她當時氣得差點就想上前去扇她們耳光,告訴她們她才是最該喊委屈的那個。可是她終歸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即使自己那麼做了,事情也不會有絲毫的不同,反而會給她增加一個‘潑婦’的稱號而已。
剛才,當她聽到蕭棣開無助地說出‘我想我的國儲之位也許很快便要被取代了’這話時她的心裡忽然升起了滿滿的恐懼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因而轉身就走。
他這麼說,她該怎麼回應呢?
她沒想到他是這麼樣一個心態。她當初看到的那個有野心、有魄力又有遠見的太子好像忽然不見了。
她的恐慌和無措,她的掙扎和無奈,該與何人說?
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就從這一天開始貌合神離了。
...............
去年,由於得知有兩人滿城地打聽丁安的住處及其身世,所以蕭宏將丁安及其父母秘密地轉移到了半山梅園裡居住,如今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年多。
在這一年多里,除了一開始那三個月蕭宏夫婦是比較擔心的之外,後來便不怎麼擔心了,因為外頭再也沒有出現那兩個打聽丁安的人了。
究竟是因為找不到而放棄了還是故意躲起來了?大家都不得而知。
這天,柳氏來找蕭宏彙報丁安的事。
這幾個月基本由柳氏負責跟進丁安在半山梅園的情況。
此時蕭宏的病情已經在連續服用尹衡煉的藥後逐步轉好,因此精神看起來不錯。
柳氏將下人們全示退了,又將房門給關上,才對蕭宏彙報道:“自從文姑娘的父母反對他與文姑娘的婚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最近更是煩躁,把屋子裡的好多東西都摔壞了,如今他的養父母和下人都不敢離他太近。”
蕭宏聽畢眉頭深鎖,看向她問:“你有何建議?”
柳氏道:“魚得回到水裡,山豬得回到山裡,臣妾認為還是讓他回他養父母的家那邊比較好。”
見蕭宏不做回應,柳氏又接著道:“如今全國上下都沒有人諮詢他的身世了,可見先前來調查他的人已經放棄了調查,我們不妨先讓他回去,同時派幾個人在他的住處守衛著,這樣也能確保他的人身安全。”
蕭宏放下茶杯,長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蕭宏才說:“好吧,就讓他回家去吧。”
柳氏趕忙道謝,當日就派人將此訊息送到半山梅園去。
丁父得了訊息後很是高興,立即去跟丁母說。
“我們那些荒廢的田地又可以重新耕種起來了。”丁父欣慰地道。
丁母聽了臉上卻沒什麼笑容,看著他低聲道:“這一年多里不斷傳出有人在秘密尋找安兒的風聲,萬一這次我們回家就被那些人給盯上了呢?你和我都一把年紀了,若是遇到個不測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安兒怎麼辦?”
丁父寬慰道:“這事可是陛下和皇后答應了的,以他們的頭腦,肯定也想到了你剛才擔心的問題,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他們經過安兒這一年多的鬧騰後基本對安兒已經失望,自然不會太在乎安兒的生死,可是安兒卻是我們一手一腳拉扯大的啊,我們總得對他負責到底吧?”
丁父便瞪著她道:“你看你想到哪裡去了。皇后不是說了到時會派人來我們家門守衛著的麼?那還擔心啥?”
“可是我們家那邊的房子根本沒這邊的牢固,就怕防不勝防啊。”丁母依舊一臉擔憂道。
丁父便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