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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英華殿出來後,司馬彧快步地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將協理大學士章一叫來,問道:“陛下新近請的那位藥劑師,是什麼來頭?”
章一忙答道:“回大人,聽說是隨‘日月流星刀’派掌門人顧十八娘來的,原本是來給首輔大人的小公子煉藥治病的,後來陛下去江府看望江小公子時認識了他,便將他邀請到宮裡來當藥劑師。”
司馬彧沉吟了半晌才道:“好,我知道了。對了,我最近夜間總也睡不好,很想請這位藥劑師幫我看看,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聲,看看他什麼態度。”
章一頓時面露難色道:“這個恐怕有點難,因為在下聽說他除了煉藥之外就是在資料庫裡看醫書,從來不赴約、不聚餐、不問煉藥、治病之外的事的。”
司馬彧便笑著道:“我這不是要請他治病嗎?”
“如今他屬於皇宮裡的大夫,跟御醫一個等級的,他恐怕不肯也不敢給宮廷之外的人看病吧。”章一又一臉難色道。
司馬彧便提筆寫了一封信,道:“你幫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他吧。”
章一覺得這樣也好,就省了他去請求的麻煩了,忙笑著接過道:“在下馬上去辦。”
尹衡在皇宮裡有專門的辦公點,是李霈特意派人裝修的。除此之外,還准許他進入醫學書籍庫去看書,並且如果他想添購某本書,只需跟相關負責人彙報,宮裡就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滿足。
作為昭國皇宮的首位煉藥師,他得到了很好的待遇和工作環境,因此他可以心無旁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所以尹衡覺得自己在皇宮裡當藥劑師的生涯估計會是人生中最好的階段。
與此同時,他也沒忘關注任何有關關隱士之死以及殺害關隱士之人的訊息。
這天,當他在專心致志地配著藥時,章一在外頭輕敲了幾下門。
尹衡抬頭看,見並非自己認識之人,又見對方的衣裝看起來不像是等閒之輩,便直起身子道:“有事?”
章一笑著朝他拱手道:“尹醫師,我乃協理大學士章一,此次是替內閣大學士司馬彧大人前來給你送封信的。”
說著便笑眯眯地將信呈上。
聽到‘司馬彧’三字,尹衡的心裡頓時起了戒備。
在他進皇宮做事之前顧十八娘和江傳雄就曾提醒他要格外警惕司馬彧了,眼下聽說是司馬彧給他寫信,他自然滿心的警惕。
因此尹衡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封信,而是微笑著道:“我並不認識司馬大人,並且自覺自己能力有限,加之職位上的限制,恐怕是不便接他的信。”
章一忙說:“尹醫師言重了,不過是一封信而已,嚴格來說也沒有對你的工作造成任何影響啊,何不先看看司馬大人說了什麼再做定奪呢?”
尹衡便不免有些為難了。
確實,人家只是遞了封信來,又沒有明說要他如何如何,他若是連信都不肯接,恐怕也是不太妥。可若是司馬彧在信裡提了些超越他職責的要求呢?
他進宮後曾聽人說起過司馬彧,知道此人不好惹,所以他也不打算與此人扯上任何關係,可是,誰曾想司馬彧主動來找他了。
猶豫再三,尹衡決定不看那封信,便道:“我正好有事忙,抱歉!”
說罷便要送客。
章一也不是省油的燈,見狀笑著道:“好好好,我不耽擱你的時間了,不過這封信肯定得交到你手上的,否則我這邊也不好交代。”
說話間他已經將信往尹衡的書桌上輕輕一扔,在尹衡來不及阻止時便轉身離開了。
尹衡只好將那封信拿起來。
信封上寫著‘尹衡藥劑師收’六字,字型端正、有力。
尹衡看了一眼後立即像躲避瘟疫似的扔開,在屋子裡不安地踱著步。
終於,他下了決心不看這封信,便派人將它送回給司馬彧去了。
此事很快便被皇帝李霈知道了。
那天,跟老臣和重臣講了關於‘斷魂粉’的藥方事宜後,李霈便派人私下裡保護著尹衡,並表示只要尹衡那邊有一點點不尋常的動靜都要第一時間彙報給他。
因此,章一來見尹衡的事以及尹衡將那封信原封退回的事都被李霈知道了。
李霈立即對監護尹衡的人囑咐道:“即日起,加派三人日夜保護著尹藥師,並讓他知道這是朕的旨意。”
那人趕忙去告知尹衡。
正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