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光已經睡著了,但是並沒有將房間門鎖上。
江月棠便小心翼翼地將這厚厚的一疊抄寫稿放在周如光的案頭上,然後輕步退了出去。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江月棠對蕭棣元說。
夜幕下兩人慢慢地走著,其實誰都不捨得分開,但是兩人也都知道是休息的時候了。
“嗯,”蕭棣元點頭,然後說,“我抱抱你就去睡。”
江月棠點頭,主動伸手抱住他。
蕭棣元將她一把抱緊,說:“夜裡冷,我看你那被子雖然有兩張,但是都不怎麼厚,你夜裡可把它們摺疊了再蓋,這樣會暖和許多。”
反正她個子小,摺疊桌也能蓋得住她。
她笑了,道:“別看那被子不是很厚,但是蓋上去之後可暖了,所以我夜裡並不覺得冷呢。”
“那就好。”他說,在她的眉心間猛親了一口。
江月棠的臉頓時紅了。
他好像特別喜歡親她,只要和她在一起,沒隔多久就要親一親。
反觀她,在這方面就顯得太過吝惜了。
她終於鼓起勇氣在他的側臉快速地親了一下,然後跑了。
她走遠了,他在黑夜中看著她潔白的身影走遠,心裡被一股奇異的幸福和激/情充滿著,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次日,江月棠除了做語子老師佈置的作業外,其它時間都和蕭棣元膩在一起。
兩人沒有離開飛龍山,而是在後山的樹林裡走走,在書房裡聊聊天,或者在那棵大楓樹下看看夕陽。
這天,蕭棣元破天荒地向江月棠打聽起語子來。
“你老師,年紀多大了?樣貌是怎樣的?”蕭棣元問。
江月棠此時正被他摟在懷裡,便仰頭看向他道:“據說語子老師已經一百零五歲了,但是一副鶴髮童顏的模樣,因此看起來最多六七十歲。”
蕭棣元點頭,又問他有多高,走路時的動態等等問題。
江月棠便問:“怎麼忽然那麼想知道這些?”
蕭棣元撫摸著她的頭答道:“有些好奇。”
江月棠相信蕭棣元並無惡意,便大致地回答了。
兩人回去後,蕭棣元又讓江月棠畫了一幅語子的畫像給他看。
江月棠畫了,給他看過之後又親自撕了那張畫。
蕭棣元親了親她的額頭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四天,兩人什麼都不做,一整天摟在一起。
江月棠問起他前面幾個月在宮裡協理朝政的事,問他會不會很辛苦,有沒有誰針對他,遇到過哪些棘手的事。
他全都作答,並且會主動跟她講些朝中的趣事。
在她眼裡,他是一個很懂得自洽的人,哪怕生活中的重壓層層、讓人煩惱的事也層出不斷,但他總能從中尋找出趣味,然後去享受它,從不抱怨半句。
有時候她會暗暗地感恩上蒼,感恩它把一個這般堅強、獨立又有個性的男子帶到她的生命中來。
每每這個時刻,她便想將所有的愛都給他,讓他感到幸福,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和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她都活在難以言喻的幸福當中,因而當蕭棣元想起身時就會不捨地問:“去哪裡?”
“去洗浴間一趟。”他說。
他渾身熱燙難耐,必須得去用冷水洗一洗。
江月棠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他便鬆開了她,快步進了洗浴間。
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感覺整個人都空空的,加上天氣冷,會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當他再次回到她的身邊並將她摟進懷裡時,她心裡那空落落的感覺才再次被慢慢地填滿,因此將臉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說:“你明天就要走了,好捨不得你啊。”
說著,她的眼眶便溼潤了。
蕭棣元輕捧起她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我也捨不得你。當你在我懷裡時,天知道我有多興奮,多幸福。當你不在我懷裡時,我覺得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便被挖空了,又冷清又空虛。”
江月棠哭著摟緊他的脖子。
她一點都不想他離開,可是又很清楚他有他的事要做,而她也要重新投入到學習中去。
所以,無論多麼不捨,也是分開的時候了。
於是江月棠止住了哭,笑著拉起他的手,帶他去看院子中她親手種植的那棵小柳樹。
“這棵小柳樹是我來那天種的,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