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到青雲宮。
丁聰見蕭棣元回來,立即上前來迎,又朝江月棠點頭致意。
進得屋裡,蕭棣元讓丁聰退下,親自給江月棠泡茶。
江月棠看向窗外,見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了,便起身走到窗邊去欣賞。
她正看得入神時蕭棣元悄然來到她的身後,從她身後將她的纖腰攬住,又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溫聲道:“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騎著白馬去迎娶你,誰知途中遇到一條河,那河面很寬,流水又湍急,我的駿馬怎麼也不敢過,我便只好棄了駿馬飛身而過,但正當我快要飛到對岸時忽然從河裡躍出一個黑色的怪獸,它朝我張開血紅大口,並且發出強大的吸力,要將我往它的嘴裡吸。我趕忙運功抵禦,無奈那吸力太強,我怎麼也抵擋不了。眼看著我的雙腿就要被它咬到了,忽然天空中飛來一隻白色的大鳥,直朝那怪獸俯衝下來,兩下就把那怪獸給咬死了。我謝過那大鳥後趕忙往你家裡跑,以免耽誤了時辰。”
“然後呢?”江月棠抬眼看著他問。
“然後我就醒了。”蕭棣元說。
江月棠道:“有點失望呢,你還沒接到我。”
蕭棣元親著她的額頭說:“那不過是個夢而已。”
江月棠微笑,她沒有跟他說——她希望他的夢裡也能娶得到她。那樣彼此會更覺安心。
蕭棣元將唇貼在她的眉邊,輕輕一吻,道:“去千峰山那天你能準備一套女裝麼?去到那邊時我想看你穿上女裝的樣子。”
上一次見她穿女裝已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他實在很想看看已經是少女的她穿上女裝時的模樣。
江月棠的臉頓時微微一紅,但還是羞澀地點了點頭。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的窗戶西側不到二十米處的皇太后。
那是一條通往探春園的小路。
探春園是皇宮中比較偏僻的一個小園子,平常極少人光臨,但皇太后今天忽然來了雅興,想去那邊散散步。
她走到距離青雲宮很近的小路時下意識地朝青雲宮的方向看過去。
透過幾枝樹木的枯枝,隱隱約約間她發現那邊的視窗邊站著兩人,後面的那人個子較高,正俯頭去就前面那個個頭較矮的,而且動作像是在親吻。
皇太后臉色微變,忙走近了幾步隔著影影倬倬的樹枝朝那邊定睛看,這一看之下她臉色大變——她的兒子蕭棣元正在親江月棠。
此時的江月棠一身男裝,兩人這般親嘴就讓外人看著感覺十分的尷尬了。
皇太后先是滿臉的尷尬,隨後又隱有怒容,想了許久,終歸沒有馬上走過去打攪,而是立即拂袖回了慈清宮。
回到慈清宮後,她又沉思了許久,最後讓兩名貼身宮女陪著去了皇帝李霈那裡。
李霈在和兩個兒子玩,臉上一改人前的威嚴,換上一幅慈父的模樣。
得知皇太后來,李霈趕忙讓宮女將兩個兒子帶走,闊步出迎。
皇太后在靠背椅上坐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李霈忙問她:“母后為何嘆氣?”
皇太后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問贇兒為何不想成家那麼快時他的回答麼?”
李霈似乎已意識到什麼,忙讓其他人退下,然後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皇太后忽然又有些猶豫了。
如果真的將此事對李霈說出來,事情會變得很嚴重,而蕭棣元才回昭國不久,又去參加了戰役,無論如何,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譴責。
況且,此事若洩露出去,蕭棣元在昭國的名聲便盡毀了。
如果蕭棣元真的很喜歡江月棠,那麼其實她也沒辦法完全地將他和江月棠分開,儘管也許用強硬的手段能把他們的人分開,但是他們的心還是會在一起的啊。
皇太后沒法明白為何蕭棣元偏偏喜歡的是江月棠,但是,她不明白不表示她就能這麼殘酷地拆散他們。
於是,猶豫再三的皇太后終於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發現他似乎對女性沒什麼興趣,所以有點擔心罷了。”
李霈道:“也許只是因為他尚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吧。”
“不,他有,”皇太后馬上說,隨即才意識到自己口快了,忙解釋道,“他曾跟我說他心裡有人選了,但是他不肯透露是誰,所以我有些擔心。”
李霈:“既然有卻又不肯透露,這確實有些蹊蹺啊,要不朕抽個時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