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旭出門而去,孫鷹不禁鬆了口氣,抬手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稍頓了下,他想起應該要送送林旭,又連忙大步跟著趕了出去,只是出門後往樓道里一瞧,卻已是不見了林旭的身影,想了下,便也就無奈作罷,又返身回了事務所。
他剛才向林旭自報了師承與宗門,但林旭只是向他說了個名字,關於自身的身份與來歷,半個字也沒提。但對方不說,他也是不敢過多探問半個字,這時只能是就著對方報的“許林”這個名字琢磨,在腦海裡搜尋有沒有在哪裡聽說過或有印象。但最後自是無果,也有猜測到對方報的這個名字都未必是真的。
只是真也好,假也罷,對方的那一身功夫卻是作不得半點假,絕對是完全碾壓他的實力。不過他本身本就沒有在這事上動什麼心思的打算,此時更是多了分敬畏。當下也不怠慢,立即從電腦桌抽屜裡取出一本名片薄,找到一名相熟刑事律師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林旭騎著摩托離開飛鷹事務調查所後,自是又向著濱城京劇院而去。今天有了摩托車,再加上又熟門熟路,他自然也是比昨天更快趕到了濱城京劇院。
不過在趕到京劇院之前,他仍是像昨天一般,先順道往興盛集團總部的辦公樓那裡看了一眼。
昨天他站在外面遠處觀察的時候,這座辦公大樓裡還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一派緊張、忙碌而繁華興盛的景象。但今天的這裡,已是大為不同,大樓外面的院子裡停滿了公檢法、工商、稅務等各相關單位的車輛,辦公樓裡進進出出的,也從那些西裝、襯衫的白領們,換成了穿著各機關單位制服的公務人員。
興盛集團的董事長兼法人代表鄭德雖在上午突發心臟病死了,但對這個公司該查的問題還是要一宗宗、一件件地查清楚,總不能人死事消,就不查了。死了也得把所有罪查清楚,該問什麼罪問什麼罪。而以興盛集團這等規模的大集團公司,要把所有的問題、賬目等全都查清楚,也不是短短一兩天就能解決的。怕是接下來的幾日裡,這邊還是會這個架勢。
林旭並沒在興盛集團外面多留,順道路過,遠遠看了一眼,略作感嘆,便就繼續往京劇院而去。他甚至都沒專門停下摩托車,只是在路過的時候放緩車速,望了幾眼便即離去。
接著趕到濱城京劇院,他確認了今晚有衛青衣那場戲的演出後,便提前買好了晚上的戲票。
京劇院演出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開始,而這個時候,才只是下午三點多,還有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需要等待。林旭買好票出來後,左右望了望,選了往西的方向沿路走去。
他記得昨天上午跟衛青衣通電話時,衛青衣跟他說過,他們國家京劇院的人被按排住在距離濱城京劇院不遠,往西不到三百米的一個叫興源賓館的旅店。他這般過去,是想著看能否偶遇撞見到衛青衣。其實這個點兒,他猜測衛青衣在濱城京劇院的可能性更大些,就像昨天下午那般,此時應該也在劇院裡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排練。
只是昨天他被衛青衣帶著,輕易就混了進去,今天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而且昨天那會兒,也是剛好湊著衛青衣的父親衛建林跟隨救護車去了醫院不在,他才能跟衛青衣單獨相聚的說上話。而今天可就不一樣了,等到晚上就是正式演出,想必衛建林這時是一定在的,他現在就算能混進去劇院裡,怕也是沒機會跟衛青衣單獨相見說話。就算能見到,也有被衛建林發現的可能。所以,他覺著沒必要冒這個險。
至於往這邊興源賓館的方向走,他只是存著萬一的可能。哪怕心裡明知衛青衣這時不可能留在賓館,但留著個萬一的念想也沒什麼,要是萬一撞見了呢?撞見了的話,固然算是驚喜,撞不見也沒什麼太多失望。他其實更主要是想沿路隨便逛逛,看能否找到個書店,進去看會兒書用來打發這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沒書店至少報刊亭應該也能遇見個。往哪邊兒走都是找,那便不如往衛青衣下榻的興源濱館這邊兒找,萬一有可能會收穫驚喜呢?
三百米不到,並不遠,他也就不騎摩托車了,直接步行前往。沿途散步般地閒逛,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路邊的街景與兩邊的店鋪。在走出一百多米遠後,他在路對面發現了一間比較新鮮時髦的店鋪,是種近年才在大城市裡開始興起的書吧。集圖書館、書店、茶吧、咖啡店等特點於一身,可以在看書的同時,點些飲品,喝喝咖啡或是茶、或其他飲料,是一種非常安靜放鬆的休閒方式與場所。
這種新型的時尚店鋪,大城市裡也是近些年才開始興起,像林旭家鄉四、五線的平陽,就還根本沒有。或者有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