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音樂響起,幕布拉開,戲開場了。
突然的燈光一暗,打斷了傑西卡抓著林旭手腕在其手上實驗尋找脈門穴的舉動。而這時聽到音樂響起,她不由又被吸引了注意力。因為戲曲的配樂對她來說,是完全沒聽過也從沒接觸過的一種另類風格音樂。
“這是什麼音樂,聽起來很另類,也挺有趣的,是用什麼樂器演奏的?”好奇之下,傑西卡轉頭向旁邊的林旭問道。
林旭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這就是唱戲的配樂,演奏的樂器有二胡、嗩吶、笛子、笙、鼓、鑼這些,都是中國傳統的樂器。你從小在外國長大,當然是沒聽過。”
他雖然並不喜歡看戲、聽戲,但戲曲已是溶入中國人生活的一部分,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有接觸過。比如村裡有人過世了做白事,就會請附近的戲班子來唱戲,下葬時也會有吹鼓手跟著一路吹打地送葬。所以這些樂器,他從小都見過。甚至他家裡還有把二胡,他爺爺就會拉,另外還有鈸、鑼、鼓、梆子這些,他從小也玩兒過。
做為外國人,對於另一個國家的文化及各方面,在初次接觸時,總難免保持好奇,對沒見過沒經歷過的都很感興趣。傑西卡目前就是這樣,而且她的好奇心還更強烈些。所以對戲曲的這初次接觸,她一時竟很感興趣,在被沒聽過的另類風格音樂所吸引後,她便瞧著下面的舞臺,竟津津有味地觀看了起來。
只是她看歸看,卻是還一直抓著林旭的手不放。但林旭卻不想跟她一直保持這種親密的動作,眼見她好奇之下竟對京劇起了興趣地觀看起來,他便輕輕一動,將手從傑西卡的手裡抽了回來。
“哎!”傑西卡察覺到他抽回手後,還有些意外地一時不捨,想要追著再抓住。但手伸到一半,想起兩人終究不是什麼親密關係,便頓住地放下手,轉頭道:“我先看一會兒,等下你再教我。”說罷,便又轉過頭去看戲。
傑西卡在初次接觸的好奇心之下看得津津有味,挺感興趣,但林旭卻是沒什麼興趣地聽得想打哈欠。
今晚是國家京劇院的代表團隊唱主場,表演的共有兩個曲目,一個是《四郎探母》,另一個便是《穆桂英掛帥》,兩出曲目都是關於楊家將的。兩場戲加起來,總共時間是兩個小時左右,演出結束後要到晚上九點多了。
眼下第一場戲唱的是《四郎探母》,而有衛青衣參演的,則是後面那場的《穆桂英掛師》,所以對於這出沒有衛青衣的戲,林旭自然也就表現的興趣缺缺了。他倒是知道,這出《四郎探母》唱主角,扮演楊四郎的,正是衛青衣的父親衛建林。衛青衣昨天有告訴過他,劇院大廳裡的演出資訊上也有標明。不過儘管如此,這出戏卻也仍舊沒讓他生出太多興趣,聽得還是有些乏味。
好在他是個能坐得住的人,就算什麼事情都不幹,也能獨自一人乾坐上幾小時一動不動地發呆,所以這時雖對看戲有些興趣缺缺,卻不影響他安穩坐著,看起來還是表現得很有耐心地在觀看。只是腦子裡,他卻已轉移注意力地轉而去想別的事了。
因為突然的變故,關落雪算是給他發來了最後通牒,所以他明天必須趕往省城晉陽去見關落雪,這樣才能挽回兩人將要分手的這段關係。雖然事實上他對這段關係也並非是割捨不下,便是分手也不會就如何,絕不會有什麼要死要活、痛不欲生之類的,但這畢竟是他美好的初戀,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想要儘量去挽回與維繫。眼下關落雪對他的要求,他並非做不到,所以他還是要儘量去完成。
既然明天就要走,那他眼下在濱城要做的事,也需要好好規劃安排一下,沒完成的都需要抓緊時間完成。比如幫李飛燕完成她的師門任務,這事必須提前到今天晚上就要辦,辦完他才好放心第二天走。而且答應了衛青衣來看她的演出,且票已提前買好,所以現在也還是照樣來了。
倒是他還答應過衛青衣,說臨走之前一定找機會請她吃頓飯的,並且說了要說到做到。但現在看來,這件事卻是有些困難了。原本一週的時間內,他還是有著充足的考慮能找到好機會的。但現在他提前到明天要走,這剩下請衛青衣吃飯的時間與機會也就只剩下了今晚與明天一早。而這兩個時間點兒,衛青衣則未必有機會單獨抽身出來。
但既然是答應過衛青衣的,並說了要說到做到,他還是要想辦法去儘量完成。承諾過的,就不能輕易失信。
“演出結束後,我就去後臺找她,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然後回到酒店後,我就要說服李飛燕今晚就提前行動。就是要說服她,恐怕要把跟小雪的事跟她說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