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服務員便送來一瓶酒與兩個酒杯,以及第一盤炒菜。
等服務員出去後,郭靜拿過酒瓶擰開酒蓋,先給林旭倒滿一杯,接著倒給自己,然後豪氣地向林旭舉杯道:“來,我們先碰一個。”
林旭見狀,便也舉杯傾身過去,跟她碰了下。
“我幹了,你隨意。”碰過之後,郭靜立即舉杯湊到唇邊,仰頭一口喝個乾淨。
林旭實在喝不慣白酒,只舉杯小嘬了一口。這一口喝下,也覺太辣,連忙吃了幾口菜壓了壓。
郭靜放下酒杯見他沒幹,倒也沒在意,只是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吃了幾口菜後,她看著林旭問:“說起黃容,她怎麼忽然走那麼遠的親戚?而且事前也半個招呼都沒跟我打,一走這幾天,還失聯了,半點音信也沒有,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幾天,有跟他們聯絡上嗎?”
她平常叫黃容,都是習慣像書裡般叫“容兒”,黃容有時也玩笑地叫她“靜哥哥”。當著別人面,兩人也常有這麼稱呼。倒是這時黃容不在,郭靜私下與林旭相處,卻是不願叫得過於親密,反而連名帶姓地一起稱呼。
過年那幾天,郭靜自是也要跟家人待在一起,閤家團圓歡聚,陪家人過年。而之後的這些天,郭靜家裡事情卻是挺多,讓她也一時抽不開身去見黃容,只能是不時打電話與黃容聯絡。
可最近這些天,她卻是忽然隨系不到黃容了。
她當然聯絡不到,因為黃容已被凌碧月在睡夢中給擄走了。而當時被擄走時,黃容身上只穿了身睡衣,其餘別無他物,自然不可能帶著呼機。何況就算有帶,凌碧月也肯定會把她的呼機丟棄或毀壞,絕不會還給她留著。
黃容被擄走的當天晚上,其實就有跟郭靜透過電話。當然,那是前半夜,凌碧月師徒還沒來襲之時。而當時黃容自然是一切如常,在電話裡跟郭靜閒聊家常。接著在黃容被擄走後的第三天晚上,郭靜又再次打電話給黃容。而當時黃容已不在,自然是黃宗文接的。
對郭靜,黃宗文自然是沒把黃容被人擄走的事如實照說。便編了個謊,說是今年忽然聯絡到了一房失去聯絡很久的遠房親戚,他讓黃容去走親戚了。而那邊挺偏遠,還沒裝電話,呼機可能也沒訊號,所以暫時聯絡不到。不說郭靜,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暫時聯絡不到。
本來他們父女倆是打算一起去的,但結果臨走時,他忽然生了場急症,因此就被耽擱下來。火車票不能退,免得全浪費,他便讓黃容先去了。他等過兩天病好了,也會立即跟著趕去。對於那遠房親戚的所在地,他就直接編了是江南梅鄉,黃容也確實是被帶往了那裡。
在編謊話暫時騙過郭靜後,黃宗文還特地跟林旭與李飛燕打過招呼,要他們幫忙圓謊,免得郭靜有可能打電話給他們倆時。他們三人沒對過口供,說辭不一,說漏了嘴。
所以,這也就是郭靜現在嘴裡所說的情況,林旭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一聽郭靜這話,他就清楚了,這才是郭靜今天來找他的主要原因與目的。至於別的,都是次要。對郭靜來說,是然黃容更加重要。尤其這些天黃容音信全無,她完全聯絡不到,自然是難免對黃容擔心。
黃宗文編的那套話,也就能哄得了郭靜一時。她過後仔細想想,肯定會品出點不對來。畢竟她跟黃容的關係很好,對黃容的家裡情況也很清楚,知道黃容家沒有別的親戚,而眼下怎麼就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單這一點,就很值得懷疑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郭靜現在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點古怪不對,可她聯絡不上黃容。而之後的幾天,也果然連黃宗文都聯絡不到了。除了擔憂,也實在是沒別的辦法。
本來她這幾天得空後,是正打算親自往武鄉中學一趟,看看究竟怎麼回事的。但隨後想到林旭已跳級考入平陽一中,這兩天就會開學來平陽,故也暫時先不動身,直接就近來找林旭。她還擔心林旭可能沒來,所以先找了以前上高中時關係較好的一個小弟探問林旭情況。接著,便是到了現下這一幕。
此刻聞言下,林旭點頭道:“有聯絡,前天晚上我還剛跟黃老師通了電話,他說他跟黃容第二天就會動身,這一兩天應該就能回來。等到時回來後,你再跟黃容問具體情況吧!”
說罷之後,他心中不由有些暗道僥倖。也幸虧正月十五那晚,黃宗文成功把黃容從凌碧月手裡救回來了。否則另有別的情況,或者那邊全沒訊息的話,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郭靜解釋。他看得出來,郭靜對這事已經起疑心了,否則不會特意找他當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