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門距離李飛燕宿舍有著八十米左右遠近,以李飛龍、李飛燕師兄妹兩個都還只是外力境的功力,林旭並不擔心他們會能聽到這邊月亮門外,他始終只是跟黃容以普通音量對話的聲音。
目送黃容身影遠去後,林旭正打算轉身回去,裝作是上完廁所後回來。但剛轉過身,忽然身後卻是響起黃宗文的聲音,輕聲叫他道:“林旭!”
林旭聞聲,心頭一驚,霍然轉身,但見黃宗文竟已是無聲無息出現在了他身後,而且就正好站在剛才黃容所站的位置。黃宗文顯然是趁著他剛才轉過身時才出現的,但可惜他卻半點沒有察覺到。
這半年來他功力雖然又有所提升,晉升到了內力境二重,但跟黃宗文的差距,卻還是非常之大。以黃宗文內力境巔峰十二重圓滿的功力,要不想讓他發現,那他就發現不了。
只是黃宗文忽然這麼冷不丁地出現在他身後,又還是距離這麼近,林旭雖然知道黃宗文不會對他有任何不利之舉,但此刻在驚訝之餘也是不由生起些驚懼。這麼近的距離下,要是黃宗文剛才出現的同時向他出手,那他絕對已經死了。
他心裡當然知道黃宗文絕不會向他無故出手,但心裡還是免不了會這麼想,這是身為一個武者應有的警覺與警惕心理。無論再是如何關係親近的人,被這麼不知不覺地猝然接近到了背後,都還是會讓他立即生起警覺。
何況偷偷接近別人背後,本就會帶給人一種威脅感。就像有個成語所述——如芒在背,林旭現在就很有這種感覺。而且黃宗文會在這時忽然出現在他背後,再看黃宗文現在所站的位置,又剛好是黃容剛才所站,恐怕也未必不是對他確實有點威脅的意思。
總之,想到剛才與黃容的那番對話,林旭心裡是頗為有些惴惴不安的,面上也是帶起些不安地小心問道:“黃老師,您多會兒來的?”
黃宗文看著他莫名一笑,道:“在容容來之前,我就來了。我跟在她後面出的門,但我比她先到。”
林旭聞言,面上除了不安,立即又多了些難堪與尷尬。黃宗文這麼回答,就表示他剛才與黃容的對話,黃宗文也是一字不漏地全聽見了,包括黃容那句“反正咱們初吻不都給對方了嗎”。而他當時後面接的那句“你還好意思提”,也是表示承認了這事。
所以,他跟黃容有過初吻這事,黃宗文已是旁聽知道。那要說黃宗文此時心裡沒想法,又怎麼可能。也因此,黃宗文這時忽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背後,肯定是多少有些威脅意思的。不然只是露面,他沒必要選擇這種帶有些威脅的方式。
“那個……”林旭面上不安地有心想跟黃宗文解釋幾句他和黃容“初吻”的事,但話到臨頭,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想了下後,他忽然轉口道:“那個,您是不是猜到李飛燕有可能知道了您身份,所以見她來了,就過來暗中偵察下。”
上午李飛燕給他打電話時,黃容就正在旁邊。以黃容的性子,回去後肯定有把這事說給黃宗文知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容完全不瞭解狀況,自然只說自己聽見的、知道的,但黃宗文清楚其中的關係,透過李飛燕在電話裡忽然提到他,自然會有所猜測。因此發現李飛燕來了後,他也就過來暗中偵察一下,看李飛燕是不是確實知道了他身份。
“是。”黃宗文看著林旭,緩緩點了下頭。點頭過後,他卻是竟也沒提林旭和黃容有過“初吻”的事,只是仍帶著些莫名意味地看著林旭。
林旭被看得更加不安,頂著壓力繼續轉移話題道:“李飛燕是被她師兄李飛龍開車送來的,現在李飛龍也還在她屋裡。有李飛龍在,我還沒機會跟李飛燕單獨說話。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您身份,我也還不知道,不過我有八成肯定她應該知道了,但她應該還並有沒跟燕子門說破。倒是剛才因為句無心之言,也引起李飛龍懷疑到了您,他想過去見您,但被我拿您身體不舒服不宜見客為由攔下了。”
“哦!”黃宗文聽罷點點頭,道:“被找到,其實也是早晚的事,我心裡也早就做好了這準備。倒是我願本以為,李飛燕應該會早一點識破我身份的,沒想到會直到現在。”
林旭聞言,不由奇道:“您為什麼認為,她應該能早識破您?”
黃宗文道:“天山派有個對我很瞭解的人,燕子門裡,當年與我照過面的,也有幾個。所以他們要想弄到我當年的照片,或是照記憶畫像,應該不難。李飛燕對我也算很熟了,如果她有機會見到我當年的照片或畫像,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自然也就能一早識破我。她現在才知道,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