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眠。
這個夜晚,註定會有許多人無眠。
陳伯良離開醫院的時候,宋永華正在原本屬於嶽向陽的別墅內,擦試著一杆長槍。
並不是熱兵器的步槍或衝鋒槍,而是一把冷兵器的紅纓槍。形意拳據傳乃是岳飛所創,以其無雙槍法演練而來,脫槍為拳。所以練形意拳的要練器械兵刃,必首選練槍。而且在練形意拳的過程中,拿杆子端大槍,本來也就是一種練習形意拳勁力的方法,練勁、懂勁都能靠在一杆槍上練出來。
宋永華八歲開始習武,豈今已有三十年整。從學武開始,就開始端槍拿架子,在這杆槍上浸『淫』了不知多久。形意乃脫槍為拳,調轉頭使槍法,自然更是厲害,有槍在手,便能憑添數倍威力,幾十人圍攻也近不得身。
在如今這個熱兵器當道,冷兵器也有許多器械管制的年代,槍這麼一把長兵器並不適合隨身攜帶。所以宋永華雖然對槍法長練不輟,但已經有很多年沒動過槍了。不過今晚將面對陳伯良這內力境高手的大敵,他自然要動用一切手段武裝自己。
他已經側面打聽清楚了,陳伯良原本的修為,乃是內力境十重。這點倒是跟林旭猜的差不多,他雖然豈今為止都還沒見過陳伯良,卻是一猜就猜中了。
為幫助陳硯飛破境練功,提升到內力境。陳伯良永久『性』耗損了自己兩重功力,如今已跌落到內力境八重,短期內無法迅速恢復,必須靠重新修煉。
但就算是內力境八重,也遠遠強於宋永華目前的外力境巔峰。雙方修為差距太大,宋永華肯定自己不是對手。就連陳伯良損失的那兩重功力,也要比他的外力境巔峰強。
但就算不是對手,他也要鬥一鬥。因為眼下,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陳硯飛一死,陳家的第一懷疑物件肯定是他。在沒有切實的兇手出現之前,陳伯良無論如何都會來上門『逼』問一番。哪怕陳硯飛的死真的就只是一場意外,根本沒有兇手,陳伯良也一定會來。
因為對陳伯良兄弟倆來說,接受不了陳硯飛的死,不管陳硯飛是怎麼死的,他們都會去找出所謂的兇手,施以無情的報復,以宣洩自己的傷心、無助與憤怒。就像,如果眼下死的是嶽纖雲,那他也無論如何,哪怕明知不敵,也要拼盡一切去給嶽纖雲復仇。
他跟嶽纖雲說的輕鬆,只說不是他乾的,就一定會跟陳家解釋清楚,等把情況調查清楚了就會沒事。但為保險起見,還是要把她送出去避避。但事實是,情況遠比他所說的要嚴重許多。在憤怒的陳伯良面前,這件事根本解釋不清楚,他無論說什麼,陳伯良也都不會信。所以他故意說的輕鬆,只是想把嶽纖雲送走,不想讓她涉險。
在陳伯良認親來到平陽後,宋永華就一直對陳家表現的很剋制。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陳伯良對手,更別說人家背後還有個七大派之一的華山派了。這時候的陳家,他們也絕對惹不起。
好在陳伯良來了後,卻是勸動陳仲良把眼光放長遠一些,為陳硯飛重新安排了未來。讓陳硯飛跟他回華山,拜入華山派,對平陽的這一畝三分地,不怎麼看得上眼了。而陳硯飛有更好的前途,陳仲良又年紀已大,時日無多,也沒什麼心思再去爭位,雙方這才相安無事。否則就單憑陳伯良一人,輕易就能把他們岳家推平了,他除了拱手相讓,以保全嶽纖雲外,根本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在雙方實力懸殊太大的情況下,他只能小心翼翼,不敢再去對付陳家。可現在陳硯飛一死,立即就把他推到了陳家的對方面上,他不鬥也不行了。他是可以躲,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與其如此,不如鬥上一鬥,拼盡全力,他還可能有一線勝機。拼成了,他也能為嶽纖雲解決後顧之憂。若敗了死了,那嶽纖雲就只能託他師門代為照顧了,這點他也早跟嶽纖雲身邊的那兩名保鏢,同樣也是他兩個師門晚輩的弟子交待過。在事情沒解決之前,不准他們告訴嶽纖雲實情,並且一定要讓他們把嶽纖雲帶離平陽。
“鈴鈴鈴……”
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宋永華保持沒動,旁邊的一名手下立即代為接聽了電話。
接過電話回答了兩聲好後,那手下結束通話電話向宋永華道:“華哥,陳伯良從醫院出來了。看走的路,是往我們這兒過來。”
“好。”宋永華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吩咐道:“通知醫院旁邊的人,進去動手。”略猶豫了下,他狠狠一揮手,道:“裡面凡是陳家的人,一個不留。”
既然已經被『逼』到了這地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順勢來個全面反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