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洗澡出來後,只穿了輕便的秋衣秋褲,後來跟李飛燕到外面天台,也只是披了件外套。這回他出來的急,沒有披外套,不過天氣雖冷,他卻也耐得住。而且這身秋衣秋褲都剛好是深『色』的,此時他矮身縮在水泥圍欄下,整個人也如同跟陰影融為了一體。
他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壓到最低,連體溫都跟著下降了,整個人好像一塊兒被扔在了那兒的木頭。如果不是近距離用眼睛看到他,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生命體徵。這時登上樓頂的那人也是,根本沒察覺到就在他眼皮底下的圍欄下還藏著一人。
林旭略微抬頭,眯著雙眼以眼底的縫隙打量那人。眼縫裡瞧人,通常是對人的不尊重。不過他此時倒不是故意表達蔑視,而是實際需求,全眼瞧人,對知覺敏銳的高手來說,往往能夠察覺到。而眯起眼睛,遮住了大半目光,只留一條若有若無的縫隙,就難以被察覺了。
雖然以輕功判斷,這人的武功應該不如他,但林旭卻還是務求小心謹慎,想要做到一擊即中,迅速拿下這人。因為他眼下的房子裡,不止有他,還有父母和妹妹都在,他不想鬧出動靜驚動了他們。至於李飛燕,能同樣不驚動她也更好,要是不小心驚動了也沒什麼。同為江湖中人,而且李飛燕江湖經驗比他更豐富,也可以幫忙處理。不過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獨自處理,不想驚動任何人。
他此時的位置,並不是在那黑衣人的圍欄正下方,而是錯開約兩米遠,在那黑衣人的左手邊。這也是他剛才預估了那黑衣人上來的位置後,特意移動過來的,以避免剛好在其上來的正下方。畢竟正下方離的太近,容易被發現。
抬頭眯眼打量下,他見到那黑衣人正蹲伏在圍欄上,同時雙眼警覺地掃視著周圍。掃視的同時,那人伸手往背後的腰間一『摸』,竟是掏出了把手槍。接著他另一隻手伸到口袋裡一掏,又掏出個消音管來,擰在槍口上。
眼見這黑衣人掏出槍後,藏躲在圍欄下的林旭便立即不由一驚。深更半夜而來,還帶著槍,並且還配了消音器,這明顯是不懷好意,說不定是為了殺他而來。但他仔細想想,覺著在平陽還不至惹到誰要
動槍殺他。跟姚飛之間,還不至於到這地步。姚飛對他,目前也最多談得上是恨,遠不至上升到仇,他又沒對姚晶晶怎麼樣。
而除了姚飛,他近期所招惹,並且同在平陽的另一人,也就是陳硯飛了。難道這人是陳硯飛,只看身形判斷的話,倒也確實有可能。因為姚飛和陳硯飛兩人,身高體形,本就是屬於差不多的。可他跟陳硯飛之間,也不至於到這麼深仇大恨的地步吧?
說白了,兩人之間也談不上什麼仇,只是因為陳硯飛誤會他跟嶽纖雲的關係而已,目的也只是想趕走他這個“競爭對手”,不至於會殺他吧?當然,殺死他可能也是最有效最徹底的手段。只是,就為了這個,真至於要動手殺人?
而如果也不是陳硯飛的話,那他一時就真猜不到是誰了,除非可能是找錯門的殺手。但這種機率,顯然也很小。
心下一驚過後,林旭又暗暗咬了咬牙,雙眼更眯縫的像是針尖,隨時準備動手。
不管這人是誰,膽敢想要來殺他,他都絕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是在今晚這種時候,他父母和妹妹一家人今晚都在呢,還有李飛燕。要是這人成功殺了他,是不是會順手連他全家都一起殺了?這人選在今晚動手,是剛好撞上了,還是提前打聽到了他家人會來,所以特意選在今晚,就是想殺他全家。
想到此處,林旭不禁把牙咬得更緊。但也更加緊緊屏住呼吸,不洩『露』半點氣息。
在這種時候,他更需要一擊必中,絕不給這傢伙任何機會。他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的家人,連這種可能『性』也不允許。
如果這傢伙真是蓄意而為,並且是特意選擇了今晚,那他也不介意親手滅掉這個想要謀害他家人的歹徒。
不同於前兩次的殺人不見血,更連對方死的面也不見,算是間接殺人。這一次,他很想親手捏斷這傢伙的脖子,眼看其死的徹徹底底,再也不能危害到他與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