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飛剛醒過來時還有點兒懵,沒弄清楚自己現在是哪兒,又是什麼情況,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疼痛,像被人給暴打了一頓。
稍微愣了下,他才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想到自己是被人打暈,便不由一驚。但接著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眼前一束明晃的亮光照在臉上,照的他又是晃眼有些暈。
忍不住想抬手遮擋光線,但一抬手卻發現胳膊生疼,骨頭都感覺似乎要斷了,不由痛哼了聲,沒抬起來。只能眯起眼靠眼皮來擋,眯眼適應了光線後,他已瞧清楚了拿著手電筒的人正是林旭。
“林旭……”
一見是林旭,陳硯飛便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顯然他被打暈,以及現在的渾身疼痛,都是林旭打的。他怒喝一聲,當即便不由怒火上湧,想要強撐著混身疼痛暴起攻擊林旭,但當下一刻他看見林旭另一隻手裡正握著他的那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時,他便不由立即動作一僵,接著就蔫了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一個輕忽,林旭就會隨時開槍。
“很好,挺自覺的!”
林旭原本還打算晃下槍,跟陳硯飛說句“別動”的,但眼見陳硯飛一見被槍指著,竟然就這麼配合,也是不由十分意外。
“你想怎麼樣?”陳硯飛很乾脆地認慫後,也不放什麼沒用的狠話,直接問林旭想要怎麼解決。
在這種關頭,他倒也還能頗沉得住些氣,至少沒驚慌失措地大嚷『亂』叫。想來也真不愧是出身黑道家族,是他爺爺陳仲良著重培養的接班人,倒也有些膽魄。只是終究還年少,做事不免衝動了些。
“那要看你想怎麼樣?”林旭不答反問,說罷將手裡的手電筒隨手丟在地上,冷聲接道:“你深更半夜,蒙著臉爬樓跑到我住的地方,還拿著把槍,你想幹什麼?想要殺我?”
“沒有。”陳硯飛聞言,連忙搖頭否認道:“我沒想殺你,拿槍主要是嚇唬你。我知道打不過你,所以才想用槍威脅你。”
“是嗎?”林旭盯著他冷笑一聲,對他的話明顯不信。
眼下局勢反轉,陳硯飛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不但武功不如林旭,槍也被林旭奪了過去,眼下又渾身疼痛受了傷,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陳硯飛也不笨,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承認拿槍是想要殺林旭。要是坐實了他想殺林旭,那林旭也就完全也理由殺他。儘管現在林旭也完全可以不問青紅皂白隨手殺了他,但既然林旭沒立即殺他,而是打算先問,那他自然要千方百計地替自己開脫,以求能夠掙出一線生機,逃得一命。沒人願意去死,臨死前總是要千方百計的掙扎。
他今夜是孤身前來,也沒人知道他會來,他也沒跟任何人說過。所以眼下這境遇,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他,他只能靠自己。為求保住這條命,他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也甘願為此做任何事,哪怕是可恥地求饒。
“真的,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要殺你。”陳硯飛滿眼“真誠”地大聲道:“我只是對那天的事不甘心,想要給你個教訓。但我光明正大跟你打,完全不是你對手,所以就只好想偷偷『摸』『摸』的主意,想要暗算你一次。我是為防萬一,才拿了把槍的,真不是想要殺你。”
林旭對陳硯飛的這番話,當然還是完全不信,但他當下卻也暫沒多問,而是轉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
陳硯飛道:“我偷翻了你學校裡的檔案資料找到的,裡面有你詳細的現住址。”
林旭聞言,不由暗想,這確實是處遺漏點。之前在學校,班主任讓他登記資料表格時,他也沒多想其他,全都是按實登記填寫的。現在出來幾個對頭,尤其還是跟他同一學校的,對學校裡的制度也頗為了解,知道學生的學籍檔案資料裡都有詳細資訊,一查就能查到。之前他在懷疑有可能是姚飛時,還有設想到這情況,覺著姚飛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住哪兒,但真要有心查,也是隨時能輕易查到,就看對方能不能想到學校檔案那兒了。
沒承想,他之前的最大懷疑物件卻是錯的,來人並不是姚飛,而是同樣有跟他結怨的陳硯飛。而陳硯飛卻也是恰好想到了他學校檔案的遺漏點,從中查到了他的詳細資訊,知道了他這個現住址。
他之前沒有第一個就懷疑到是陳硯飛,是因為陳硯飛跟他的那次衝突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都已快過去一週。而自從上次事了結束後,陳硯飛也看似很守賭約,之後都一直沒有出現在過他面前。所以他以為這事可能就算過去了,陳硯飛自知不是對手,連他大爺爺陳伯良的弟子,那個劉國明也不是他對手,對他這少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