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管公子之前,玉嬌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一下子也找不到話去接,只能幹咧著嘴笑幾聲,再問,“四娘跟管公子的關係如何?”
煙翠月照兩個侍女聽了一個勁兒地捂嘴笑,道:“咱們媽媽原本就國色天香,這擱在五六年以前,等著見她一面的人兒說不定能沾滿麟河兩岸呢嗬嗬嗬嗬嗬……”
玉嬌在心裡吐了下舌頭,想起蘭四娘素面朝天的模樣,心中也癢癢的,她那樣兒,果然是配用一個‘國色天香’的。
但是聽聞她們這麼說,似乎是管公子對蘭四娘死纏爛打,蘭四娘沒法子,只能暫且應付應付。但是蘭四娘怎麼可能對一個區區管公子就束手無策呢?這太不像她蘭四孃的這個風格了。
玉嬌旋即一想,這二人怕也不知道什麼詳情,問這些與其擾亂自己的視聽,不如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要來得靠譜。於是聽了這些話,只剩下滿嘴的笑,便不再問她二人什麼了。
可是煙翠月照卻似乎不想放過她,這會兒齊齊問她道:“適才小玉公子說,與管公子也是舊識?奴婢們以前怎麼沒見過呢?”
嗬……這話問得好聽,那玉嬌在管府住了那些個日子,不也沒見著蘭四娘這號人物麼?轉而想想,說不定人家玩兒的是地下情,她不見得知道。再說想管公子這樣的人,什麼齷齪事兒做不出來?對於此事完全不需要驚奇。
乾乾笑了兩聲,雖然有些底氣不足,可是到底將自己的說出口的話給圓了回來,道:“我原來時運不濟,曾在管府做過幾日短工,有幸見過管公子一面。”
那兩個丫頭聽著就眯起眼來笑,低著頭相互眼神交匯,似乎在心底下狠狠嘲弄了玉嬌一把。看看先前那般趾高氣揚的,言說與管公子也是舊識,這會兒卻只說得出這般淵源來,嗬……實在是可笑。
玉嬌可沒想自個兒究竟可笑不可笑,瞅著那二人神色,心底已經慢慢放鬆了下來。若不是對蘭四娘有所瞭解,她定已經放鬆警惕。可是偏偏知道蘭四娘是個什麼人物,自然不會相信只矇混過眼前這兩個小丫頭就萬事大吉了。
也怕自己一時嘴漏,再說出些什麼讓別人懷疑,屆時要惹出什麼棘手事,對她來說猶如雪上加傷。所以乾脆再不說話,對於煙翠月照的提問或者其他閒說,也一改不理,僅僅一笑而過便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蘭四娘與管公子之間的關係給弄明白。若是蘭四娘真的與管公子有染,說明玉望山的密探組織內部已經全然潰爛,不得再度啟用,自己被公認的用處也就不復存在。生死再不能倚靠密探組織的關係,而得到庇護了。
這只是一方面的,還有關於諸葛均與端木易,這二人一直以為她玉嬌能帶動整個南臨密探網,從而為諸葛均坐上南臨大王寶座提供周密的情報。若是在這個環節上出錯,諸葛均可真的算死定了想著,額頭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月照扭頭看了看,掏出帕子來擦:“小玉公子,這車裡熱麼?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玉嬌提袖自己隨意一抹,一股冷颼颼地氣息滲進面板,驟然打了個寒顫。
月照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
只聽到外頭小廝道:“裡頭的爺,管府到了。”
原來玉嬌已經感覺到馬車漸漸停穩,顯然是管府已在跟前,所以不禁心虛地打起了冷戰。自從去年那天隨諸葛均從管府逃走,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以為將甘露救出來。這輩子與管府的恩恩怨怨也便就此了之了,從沒有想過,還有單槍匹馬上陣對敵的狀況發生。
心中虛笑幾聲為自己打氣,她向煙翠月照打了眼色,示意這會兒可以下車。
那兩個丫頭乖巧地雙雙鑽出車毯,而後轉身扶簾供玉嬌出來。
地上已經置了個精緻的腳凳,玉嬌的小腳微微一點,便已經著地。馬車被管府的小廝從後門帶入,用以回去時候再度傳喚。
眼尖的管府門管已經得了裡頭管公子的命令,說是今日會有貴客臨門,讓其特意在此守候。這會兒一見玉嬌的小身板兒出現在自己眼前,便已經有所懷疑,慌忙從臺階上跑了下來,到玉嬌跟前,彆著心思打量她。嘴上是殷勤地笑容,慢慢俯下身雙掌抱攏向玉嬌問好:“貴客大駕光臨,我家主人已命小的在此恭候多時,公子請。”
玉嬌抿著唇,自己相較於半年之前已經長高許多,何況離開之前鮮少穿戴成這樣,希望面前這門管認不出來才好。
誰知自己還在如此慶幸的當口,那門管已經提起了這事兒,道:“敢問公子,貴姓?”
“……”玉嬌猶如吃了個大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