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點兒都不含糊。
易先生微啟丹唇,眉宇間那抹濃烈的詫異一閃而逝。
第一卷 第十四章 真小人
不知何時,院子裡又起了人聲笑語,好像是廂房裡的客人都從外頭回來了。
玉嬌一股熱血湧上喉嚨,沒等她呼救出口,面前一陣冷風掃過,身後的兩扇門扉“吱嘎吱嘎”晃動至懸停,易先生就這麼消失了。要不是白雪閃地慢讓玉嬌的眼睛捕捉到倉皇離去的身影,她幾乎以為這個易先生是鬼不是人。
重重地吁了口氣,這才感覺到一絲從地獄返回人間的僥倖。再與易先生這麼相持下去,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趁還沒人發現,她即刻將好不容易儲存下來的半株靈芝裹進懷裡。
急衝衝的步履衝進門,甘露大呼:“哎呀小姐,你到哪兒去了?”再一看玉嬌手臂上的鮮血,嚇得杵在原地。
聽見甘露的聲音,玉嬌忽然間有些鼻子發酸,眼角溢位眼淚苦笑:“讓你擔心了。”
甘露忙哭哭啼啼地扶她起來,開始苦口婆心:“小姐,你前不久才被人打暈,這會兒又被什麼畜生撓了?你你……你真教人擔心死了。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奴婢怎麼覺得今年小姐你是犯了太歲了,隔一陣子就倒血黴。”小心翼翼為玉嬌吹涼幾條抓痕上的鮮血,忍不住也掉了眼淚,“疼嗎?”
玉嬌心窩子暖呼呼的,笑著搖頭:“沒事,是山上的野貓子,我沒注意就被撓了。你替我包紮一下,這事兒別往外頭說。”
甘露喉嚨發澀,紅著眼圈欲言又止。而後終於把眼淚給收了回去,拉起玉嬌坐到床上:“小姐剛才上哪兒了?適才院子裡發生了件大事,小姐知道麼?”
玉嬌一愣,心知甘露說的是管公子與李金花赤條條在院中被抓現行的事情。原來甘露並沒有被易先生捉去,而是隨人群去看熱鬧了。吐出長懸的擔憂,她點頭:“我知道,剛才我也去瞧了,路上被野貓抓傷,這才先回來的。管叔如何?”
甘露搖頭:“教大家埋到半山坡去了。”
“活埋了?”玉嬌驚愣。這就是東珵國對待男女通姦的懲罰?
“若不是奴婢親眼看到,奴婢打死都不信管公子這等衣冠禽獸。李金花是什麼出身,那騷蹄子的狐狸眼一勾,多少男人的魂兒都得不見。奴婢原先還想管公子萬萬不是這等人,還覺得,當初小姐沒答應去管府是損失了……哎!”
玉嬌半截身子發涼:“他們真把管叔埋了?埋哪兒了?”
甘露斜著腦袋嘟唇:“明兒個一早他們自會爬出來,屆時看他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玉嬌方鬆了口氣。要真是鬧出人命,可就是她間接造成的,與人有愧。她雖然不喜歡那兩個人,但也沒到要他們死的地步。
得知管公子跟李金花只是被大家戳在了半山腰聽天由命,她也就沒那麼擔心了。與甘露一覺到天亮,起身洗漱上了傷口的藥,擺個樣子把廟裡的菩薩都磕了個遍,就下山去了。
這回特意步行下山,途中果然看到管公子跟李金花被種在路兩端。一個臉色刷白,一個臉色發青,都閉著眼睛,露出半截胸口。
管公子倒無妨,勝在年輕氣壯,聽到腳步聲就微微睜開眼打量了一下,見是玉嬌,吃驚之餘也沒好意思相認。就閉著眼睛佯裝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倒黴就倒黴在李金花身上,本就是薄柳之姿,懨懨之軀,這會兒戳在地上好像是枝折了的柳條兒。無論是誰路過,她都沒骨氣睜開雙目看一眼。
嘖嘖,玉嬌在心裡哀嘆。虧得是出入過青樓大場面的,本性風騷何苦強作良家婦女呢?給誰瞧?
她對身旁甘露努了一眼,甘露便分外不情願地從包袱裡丟了件衣衫到李金花頭頂上。嚇得李金花尖叫:“滾開,都滾開……”
“還叫?”玉嬌在李金花面前蹲下,半分冷嘲,“再叫,你還想不想出來了?”
身後的管公子見遮掩不住,也只好睜開眼來諂媚地笑:“呵呵……嬌娘啊……”
“管叔你閉嘴。”
管公子那張嘴巴張得老大,沒想到昨兒個晚上嬌娘也在盤山廟。早知如此的話,昨兒個還不如摸到嬌娘屋裡去來個實在呢!吧唧了下嘴,甚覺自討沒趣地把頭扭了過去。
李金花聽出是玉嬌,整個人恨不得都鑽進泥堆裡,那份理直氣壯頓時削弱不少,說話聲兒都開始結巴了起來:“小姐……你,你先回去,這事兒萬不能跟夫人說起……”
“如果你們二人肯各自答應我一件事,我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