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大窩火,猛地聽到關於玉望山的死因,連玉嬌也不得不驚愣住,“怎麼死的?”
諸葛均只是掩袖輕笑:“你猜。”
猜猜猜,猜你妹!
玉嬌一個跨步跳上炕頭,一腳踩在諸葛均的小腹上:“你說不說?”
諸葛均眉宇一皺,卻不生氣,仍舊樂呵樂呵地娓娓道來:“你爹不是死於匪盜劫殺麼?這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怎麼你這個做女兒的反而不知道了呢?”
“……”玉嬌才知道被諸葛均給耍了。不過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玉望山死於非命,他根本來不及交代自己什麼事情。難道玉家真的是諸葛均說的那樣?其實背地裡為南臨皇族賣命?
她胸口發緊,前後想想諸葛均的話似乎並沒有可疑之處。反而使自己這一路過來遇到的種種事情沒有諸葛均的說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首先,諸葛均與自己非親非故,為何要自己跟他走?其次,若他只是光明正大看中嬌娘的才能,大可重金相聘,為何要這般低調,暗中帶她離開?再則,玉望山若真是個正經生意人,怎會結交如管公子那般的人渣?最後,即便柳氏只是側室,但對玉家產業也應該大體知曉,可柳氏對玉家明明一問三不知,只懂得看待眼前利益而已。
這些疑問團團匯攏,聚在腦海裡形成一股揮之不去的漩渦,讓玉嬌不得不越來越疑惑。
最最糟糕的是,自己本不是嬌娘,以前即便是玉望山真的對嬌娘有所囑託,她也都不知道了。
眼神不定地看諸葛均,腳上的力量也就放輕了。
看她臉色,諸葛均也已大體猜到她想到了什麼。忽然間伸出長手來把玉嬌摟了過去。玉嬌重心不穩,一下子跌進他懷裡,腦額碰到件硬邦邦的東西,磕地她生疼。生氣之餘,一把從諸葛均的懷裡把那件東西給掏了出來。
結果一下子傻眼了。
諸葛均懷裡,竟是一件一模一樣的白璧。
也不知怎麼的,玉嬌反射性地閉起眼睛,腦海頓如風起雲湧霧海雲濤翻滾倥傯。清晰的畫面緩緩鋪開,她看見了諸葛均的臉,清晰異常,甚至於連他眉眼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這回的冥想竟然還有了聲音,只聽到諸葛均輕緩喚她:“玉嬌……”
而後畫面被濃霧傾吞,變得模糊不堪。正當她想張開眼睛之時,卻出現了諸葛均那身黑衣搖立於山頭,而宋寬提刀相追,廝殺怒喊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立刻嚇得渾身戰慄,猛然睜開眼睛,一道暖流從手腕處緩緩注入。低頭一看,諸葛均正握住自己的手,異常輕柔溫和。
這是屬於諸葛均的未來。但是怎麼會出現宋寬?
玉嬌心顫,立刻揮開諸葛均從炕上跳了下來。開啟簾子一看,宋寬咯吱窩裡夾著一團棉被,面無表情地站在眼前。
她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拔腿就往外逃,險些把剛要進門的大阿嫂跟宋薇都撞翻。
宋薇鬼叫了一聲:“趕去投胎啊!”
玉嬌連頭都沒回,破天荒地沒有跟宋薇掐著幹。宋薇“咦”了一聲,將視線投向傻在門簾邊的宋寬:“大哥,你瞧什麼呢?”
“你別過來。”宋寬道,聽聲音似乎不大高興。一腳跨進臥房,把簾子放了下來。
宋薇不甘,要追進去,被大阿嫂一扯,眼神示意她不要過問。宋薇這才作罷。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南臨王的計謀
宋寬將抱來的團花被輕手輕腳放在一旁,自己立身於諸葛均面前,那眼神裡有探究,有不解,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諸葛均卻是好整以暇,剔著指甲拿眼時不時瞄上幾回。
宋寬冷道:“我已聽母親說了,你受了傷?”
兩人初次照面,但宋寬說話的語氣卻絲毫不陌生。連諸葛均都愣了一下,再不隨意糊弄,改而抬眼正經打量宋寬。
眼前這人,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就是覺得跟這身行頭乃至這身家當都不大相稱。不過到底說不上來,諸葛均也就不去理會了。拱了拱手道:“叨擾了。”
宋寬眸子微轉,視線落到被玉嬌拋落在炕頭的玉璧,微微一愣,也從懷中掏了出來。一雙玉璧並放在一起,使得他喉頭哽咽了一會兒。最後輕笑出聲,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諸葛均越發覺得奇怪:“你不是這兒的人。”
宋寬笑著:“我在這兒土生土長,怎麼不是這兒的人?”
諸葛均歪了歪嘴,好像不再有興趣就這個問題談下去。把視線對入玉璧上頭,忽而驚起一問:“這塊玉璧怎麼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