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1)
原來我不只是醉了,原來我是真的與死神擦肩而過了,只有那樣才能看到鬼宿哥哥,不是嗎?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那樣去找你,鬼宿哥哥?
埋在心底最深處與鬼宿的過往突然如潮水般紛至沓來。
那時候我還很小很小,小得不知道什麼叫太陽,不知道什麼叫憂傷。那時候的日子很清貧,但是很快樂。那時候每天晚上鬼宿都會抱著我去看月亮,我們走在曠野裡,鬼宿低低地講給我一些關於月亮的傳說,月亮很涼,鬼宿的懷抱也很涼。
後來有一天我們路過一團篝火,我對鬼宿說:“好暖和。”
突然鬼宿就很憂傷很憂傷,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憂傷,只覺得看著他難過的樣子我就很難過很難過,幾乎窒息的那麼難過。
鬼宿輕輕地對我說:“錯兒喜歡暖和的是嗎?錯兒更喜歡太陽。”
我搖頭,淚紛紛地落下:“錯兒不喜歡暖和,錯兒不喜歡太陽,錯兒不要鬼宿哥哥難過。”
鬼宿輕輕地嘆口氣:“錯兒不屬於哥哥,錯兒屬於太陽。錯兒答應鬼宿哥哥,以後一定要做個快樂的孩子,在有太陽的地方,溫暖而且快樂地活著。”
我無法拒絕鬼宿哥哥,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只能按照鬼宿哥哥希望的那樣去做。
可是鬼宿哥哥,我這樣地努力著,你都看到了嗎?
不意外地拭去滿臉的淚水,我睜開眼睛笑著在屋子裡巡視一圈表示感謝;然後對守在一旁的旭日說:“這酒可真夠嗆的。”
旭日滿臉沉重地看著我:“小九,還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原來我不只是醉了,原來我是真的與死神擦肩而過了,只有那樣才能看到鬼宿哥哥,不是嗎?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那樣去找你,鬼宿哥哥?
一時怔忪,我竟忘了回答旭日的話。
旭日緊張地喚我:“小九!”
回過神仔細感受了一下,除了宿醉的頭痛外,身體像一個空了的容器一樣空蕩蕩地感覺不到一點妖力,我朝旭日笑笑:“沒事,只是頭有點痛,身上沒什麼力氣。”
旭日的臉色越發沉重了。
我故作輕鬆道:“宿醉都這樣的,明天就好了。”
“小九……”旭日欲言又止。
我用眼神詢問旁邊的其他人。
嬤嬤和五六難過地別過頭去,莫言靜靜地對我說:“也許,也許殿下從今以後都無法使用任何幻術了。”
嘎?內力盡失?莫非我中了傳說中的十香軟筋散?
氣氛壓抑得好難受,旭日那麼沉重的表情我更不習慣,我喜歡那個永遠笑著的旭日。
我笑:“這有什麼要緊的,反正本來我就使不出什麼幻術嘛。再說,有式神們和大哥會保護我的啊。”
炙說過,式神是住在主人身體裡的守護獸,除非在戰鬥中受到致命的傷害,除非主人死去,不然他們都會永遠存在。
旭日心疼地揉揉我的頭:“對不起,其實這本應該是斜月的孽,是我的孽。”
“嘎,斜月是誰?也是我哥哥嗎?我猜一定是他辜負了人家姑娘是不是!那兄債弟還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我故意做出一番無可奈何的樣子來。
旭日剎那失神,一種憂傷的藍在他眼眸裡一閃而過。隨即他微笑道:“斜月,斜月是我一體同生的妹妹。斜月和宛林,那已
經……”
似乎果然有那麼一段坎坷的恩怨情仇,但是我不要看旭日那個樣子,他雖然在笑,可是他的笑容讓我覺得那麼澀,那麼難
過……我打斷他:“對了,你們沒有為難那個宛琅姑娘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人家只是手段激烈了一點點而已。”
不過,老爸也有女兒,我怎麼沒見過?
旭日寵溺地朝我笑笑:“依你,既然小九沒事,咱們就不為難她。”
嬤嬤似乎想說什麼,旭日用眼神制止。
其實我很想知道斜月的那段過往,不是因為對斜月好奇,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樣一段過往會讓旭日露出那樣一種表情,有點脆弱,有點……讓我心疼。
十三 與死神擦肩而過(2)
因身體並無其他大礙,我起身繼續上路。
在我們的要求之下,女子國地方政府派代表隨行保護,那個叫宛琅的女子亦在其列。
我有點納悶,出了這樣的事她居然還會在這裡出現,女子國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莫非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