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波蘭村與前世聽說的波蘭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沒有漂亮的海峽,更沒有風景宜人的山區以及眾多的森林,有的只有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山石,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請問你們村莊裡,有沒有一個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
“四十歲左右,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
男孩略顯無奈地望著蘇龍,這樣的男子,村莊裡可是一抓一大把。村莊沒有多少掙錢的門路,村莊裡的成年男子,基本都投身於耕作或打獵,常年在外奔波,哪個不是面板黝黑。至於四十歲左右,每家每戶都能找出那麼幾個符合這個條件的中年男子。
彷彿知道自己給出的搜尋條件實在太過廣泛,讓男孩無法回答,蘇龍想了想,補充道。
“他應該在那片荒山開墾有一片土地。”
蘇龍指了指與中年男子相遇的山坡。靈識所過之處,那片山坡只有蘇龍與中年男子相遇時,開墾的幾塊土地,土地上種著一些蘇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想來這塊山坡上只有中年男子才會不辭辛勞地開墾新的土地吧。
“你找他幹什麼?”
男孩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他已經知道蘇龍要找的是誰,正是因為知道,男孩反而不像起初那麼隨意。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能帶我去找他嗎?”
“我當然知道他的名字。你先告訴我,你要找他幹什麼?”
“也沒什麼事,我曾經與那位大叔在那個山坡上有過一面之緣,這次路過你們村莊,想起他,所以想跟他再見上一面。”
“你們見過?”
男孩仍舊不放心地追問道,望向蘇龍的臉色,沒有一絲放鬆的意味。蘇龍所指的山坡正是自己父親開墾的土地。父親開墾土地後,只種了一次蔬菜,就莫名地生了一場怪病,每日裡總是胡言亂語,說有妖怪要吃他。
母親沒辦法,只有接過父親留下的工具,耕種著自己家裡的田地。沒想到僅僅一個月時間,母親也得了同樣的怪病,與父親每日裡只會嘮叨著說有妖怪要吃她。
留下自己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如果不是村裡人不時的接濟,以及自己給偶爾路過村莊的人噹噹嚮導,掙點辛苦費,估計自己早就餓死了。
想想自己曾經去相距三十公里,母親家族的村落,找到母親的哥哥,自己的親舅舅,希望舅舅能拿錢,為自己的父母治病,沒想,卻被自己舅舅的妻子以及三個兒女給亂棍掃出了家門。
遍體鱗傷的自己躺在舅舅的家門不遠處,直至深夜,舅舅扛著鋤頭從外面耕作回來,望著倒在地上的自己,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後,老實巴交的舅舅只敢抱著自己無聲的流淚著。
末了,舅舅偷偷從牆角里挖出了40個銅幣塞給自己,就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再也沒有管過自己的死活,以及他親妹妹的生死。
親人尚如此對待自己一家人,現在居然冒出一個自稱與父親有過一面之緣,特意來探望父親的年輕男子?
困苦的生活,讓男孩過早地成熟起來,困難的家庭,實在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男孩才會對蘇龍的突然到來抱有警惕以及疑慮。
“你不認識嗎?那我去問問別人吧。”
蘇龍心中好奇男孩的態度,怎麼自己說到開墾荒山的中年男子後,男孩對自己彷彿就抱有一種敵意。蘇龍記憶力清楚地記得,眼前這個男子自己並不認識,甚至李林的記憶力也沒有這個男孩子的影像。
既然男孩不願意告訴自己,蘇龍也不願意與男孩做過多的糾纏,打算去問問村莊裡的其他人,相信總會有知道的村民願意告訴自己,再不行的話,自己一戶戶地敲門過去,總會遇到那個指路的中年男子。
男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眼見蘇龍要走,雙手攤開,攔住了蘇龍的路,臉上露出赴死般壯烈的表情。
“我知道你說的男子是誰,他是我爸爸。你要見他,就跟我來吧。”
話落,男孩沒有做更多的停留,轉身向著自己的屋走去。
蘇龍愣了一下,這真是踏破天涯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自己進村莊想探望一下故人,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故人之後,看來自己與中年男子確實很有緣。
跟著男孩,兩人一路無話,順著巷子東鑽一下,西鑽一下。
蘇龍也不知道鑽了多少條巷子,男孩終於在一棟房屋前站定。
房屋顯得有點破敗,三間相鄰的茅草房,房頂早已在風吹日曬下,經受不住考驗,破開了幾個大洞,茅草